后娘娘出自沈家,自己就得受婆婆的气,看丈夫的脸色,一辈子做尽小伏低。
越想越恼,心下不由把沈倾华骂了一千遍。
进了门,一个妈妈迎了上来急道:“夫人等nainai等得着急,吩咐来催几遍了。”
邓玉儿冷冷甩下一句,“有要紧事回禀国公爷。”
那妈妈见六nainai气性大作,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由噎了一下,自己好歹是夫人身边的人,她一个做晚辈的,居然半分体面也不给!
这妈妈不知道,此刻就算是晋国夫人迎候在这儿,邓玉儿也是没有好脸色的,更何况她一个做奴婢的,不过是白委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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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死了,又问起做什么?”对于沈公瑾的问题,云渊不仅没有兴趣,而且还显得十分回避,皱眉道:“不过是一个不争气的短命孽障罢了。”
那件事……,即便隔了几年再提起,仍旧叫自己心惊胆颤的。
对于云渊这边的疏离,沈公瑾一直有所猜疑,但是找不到机会询问,今儿却是不得不问,----贵妃娘娘叫自己过来问话,必有深意。
加上两个女儿现在生死未卜,甚至……,还有可能会牵连到沈家,哪能没有结果就打道回府?可是好说歹说,横竖就是撬不开云渊的口,而且他被问得烦了,脸上已经露出撵人送客的意思。
沈公瑾心思转了转,叹气道:“实不相瞒,是宫里的惠嫔娘娘病得有些蹊跷,我们却半分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受人指点,才赶着过来相问云兄的。”语气一顿,故意隐含威胁道:“就算云兄不为沈家着想,为了云家,也该让我弄个清楚才是。”
其实他根本不用说后面的胁迫之语,单是“惠嫔娘娘”几个字,就足以叫云渊心惊rou跳的了,再听说对方病得蹊跷,更是惊吓不已。
“你等等。”云渊终于换了口气,去里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仿似什么不吉利的物件一样,赶紧放在桌子上面,“这里头有惠嫔娘娘做的一个穗子,早年送给了子卿,后来皇上把这个交给我,让我问他,‘对得起姝儿,对得起朕吗?’”
这是当年皇帝的原话和事情经过,至于什么偷*情之语,自己实在说不出口,也不敢说,----说了,就是给皇帝和乐宁长公主打脸。
沈公瑾顿时眼前一片发黑,使劲眨了眨眼,视线才缓缓清楚起来,----自家女儿曾经送过东西给驸马,又被皇帝发现了,甚至公主也知道了,不然怎么会问出那句,“对得起姝儿,对得起朕吗?”
这代表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悟过来!
他踉踉跄跄辞别离开了云家,回了晋国公府,将迎面赶来的晋国夫人一把推开,她三番五次的进宫,只怕早就知道了这件天大的祸事!却把自己蒙在鼓里,把整个沈家蒙在鼓里,但是这会儿没工夫跟她生气,冷冷道:“不许跟来!”
然后找到还在书房等候的小儿媳,说道:“云家的事已经问清楚了,贵妃娘娘不是还有话吗?你说。”
“爹恕罪。”邓玉儿欠身福了福,然后道:“贵妃娘娘让我问你,‘既然知道云子卿是怎么死的,就应该明白,当年本宫是出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事情压平。’”底下的话即便是转述,也不免有些气愤,“怎地惠嫔不知道以德报怨,反而学会以怨报德,在皇太后和公主面前攀诬本宫毒害三郡主?”
沈公瑾顿时脚下发软,身形微晃,缓缓坐到了椅子里面。
一桩祸事悬着,又添另外一桩更大的祸事!前者还只是女儿品格有问题,后者不仅得罪了贵妃娘娘,还同时得罪乐宁长公主和皇太后!
邓玉儿恼道:“贵妃娘娘说了,‘本宫平日不得出宫,若是下手害了三郡主,那肯定就是把药交给了沈瑶华!’”
----原来如此。
沈公瑾总算把事情闹明白,但是三魂七魄也散的差不多了。
邓玉儿不好在公爹面前流露怨愤,忍了忍道:“贵妃娘娘还让问一问,‘从前惠嫔都一直好好儿的,忽地变了性子,莫不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还有,现如今沈家和邓家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个口角不要紧,且莫再做出那些自拆墙角之事了。’”
“知道了。”沈公瑾无力的挥了挥手,“老六媳妇,辛苦你,且先回去歇着吧。”然后叫了人,吩咐道:“叫夫人过来说话。”
晋国夫人先是吃了儿媳妇的冷果子,接着又被丈夫当面甩脸子,正在气急和摸不着头脑,听得传话,赶紧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顾不上生气先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老六媳妇也不肯见我。”
“都出去。”沈公瑾将下人撵了个干净,然心腹小厮去院子门口守着,然后领着妻子进了里屋,关上了门。目光好似冰刀霜剑一般,将她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一字一顿冷冷道:“早知道你要给沈家惹祸,就该亲自打断你的腿,不让出门一步的。”
晋国夫人大惊失色,“国公爷何出此言?”
沈公瑾满腔怒气一忍再忍,此刻猛地爆发,将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