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正直得令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监狱长到底想知道什麽?”
“也许是费什曼的健康状况。”汤尼说,“这座监狱好像是活的一样,建造初始它还是一栋没有生命的死物,然後囚犯和狱警们来了,它开始按照自己的喜好扩张生长,它甚至有一颗心脏。难道你没有在睡著时听到监狱的心跳声?”
艾lun无言以对,汤尼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开玩笑,可这种鬼话谁会信?
“不管你是怀疑还是相信,反正每个人都有秘密,想知道别人的秘密,除非你聪明绝顶,要不就用自己的来换。”汤尼目光一转,看到艾lun放在床头的枯花,他皱了皱眉,像是看到什麽令人讨厌的东西,“你从哪捡来的?”
艾lun随口撒谎:“就在门外的走廊,也许谁从Cao场带进来,不小心掉在走廊上。你见过这种花吗?”
“要是你去过墓地,就会知道这是什麽花。”汤尼说,“我们管它叫龙爪花,学名石蒜,如果你爱好文艺它还有个更动人心弦的名字彼岸花,见鬼的东西,换个说法就高雅起来。我看多半是谁去过墓园。”
“墓园可以随便去?”
“当然不是,除非得到许可,问题是谁想去那里?除了被点名去清扫的人没人会对那个死气沈沈的地方感兴趣。”
“大概多久会有一次清扫?”
“每个月一次,没工作的人轮流,一次去两到三个人,一整天,累得够呛,那里杂草疯长。”
艾lun若有所思地看著枯萎已久的花,需要思考的事又多了一件。
第18章 幻影
麦克站在休息室的窗边往外看。外面是优雅的草坪,更远处铁网环绕著Cao场,他可以看得很远,但是看不见艾lun在哪。
“菲利克斯。”有人叫他的新名字,麦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习惯并适应,甚至成了下意识的反应。“要咖啡吗?”新同事友好地问。
“谢谢。”麦克继续看著窗外,专注得令人心生好奇。诺兰.尼尔森顺著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只看到无人的草坪和空旷的Cao场,现在是午休时间。
“你在看什麽?”
“这个世界。”麦克回答,他接下了诺兰递来的咖啡。
“没有人的世界。”
“看不到人,但他们都在那里。”
诺兰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针对某些惹是生非的囚犯发一通牢sao,於是就像个过来人一样安慰:“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对那些人渣不用太客气,尽管运用手中的武器。要是他们懂得用嘴说道理,就不会被关在这了。”
“囚犯们经常挨打吗?”
“那倒不是,不过有时候声音不起作用最好就用棍子。”
“他们自然会分成一些势力和团体。”
诺兰说:“当然,我想不止人类,世间万物都会在群体中分出档次,再过一段时间你就明白这是怎麽回事了。杂鱼让头目去管,我们只管带头的,这样就轻松得多。”
麦克故作懵懂地说:“不久前有人向我的口袋里塞钱,遇到这种事我该怎麽办?”
“你想怎麽办?”诺兰带著促狭的笑容,伸手拍了一下胸前两边的口袋,“这里是给琳达的零用钱,这里是我的私房钱。反正那些家夥不出钱一样为非作歹,何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麦克对他的论调不置可否,这恐怕是监狱的规则,他没有提出质疑,只是以微笑带过。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警卫波特推搡著一名囚犯进来。
“又怎麽了波特,你怒气冲冲的。”诺兰端著咖啡杯瞧他的同僚,後者正把那名囚犯按在桌子上。
波特说:“我上星期刚教训过他,这星期他又犯了。”
麦克去看被压在桌上的囚犯,他还是年轻人,看上去不太像个惹是生非的家夥。
“他做了什麽?”麦克问。
“他在枕头里藏毒品,你看。”波特把一小袋违禁物扔在桌上,“真该好好整顿一下这里,谁在贩卖这些东西品。布兰顿,你来告诉我好吗?今天我不会像上回那样对你客气。”
布兰顿强忍疼痛绝不开口,波特几乎把他的胳膊折断,他满头冷汗,眼睛看著对面的墙。
“波特。”麦克说,“你把他弄疼了。”
“他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千万别宠爱他。如果他知道疼,就该记住不要犯同样的错。”
“放开他好吗?”麦克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而是一种劝说。波特示威性地用力压了一下,听到对方的骨节格格作响,然後他愤恨地退到一边。“我希望这次你能配合,否则就拧断你的手。”
麦克拉开桌边的椅子,经过布兰顿身边时,发现他夹紧膝盖,紧张得浑身发抖,仿佛即将面对一场严苛的酷刑一样害怕。麦克没有碰他,在一个安全距离示意他坐下。
布兰顿犹豫良久,发现麦克一直在看著他,目光不是警卫那样的高傲蔑视,更像普通人之间友好的打量,於是他顺从地坐下了。
“你叫布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