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她对他生分,是应该的。
“枝兮,我怎会赶你出府?”
她不信,害怕至极,依旧求他:“扶耳,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扶耳见她这个可怜模样,心都要碎了,当日若是他娶了她,定不会对她喜新厌旧。
殷非实在是过分。既得了她,就该对她好到底。
“我对天发誓,绝不会赶你出府。”
她听到他的诺言,总算松口气,露出笑意,“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她怕他嫌麻烦,立马道:“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有什么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我不需要人伺候,也不需要锦衣玉食,只要给我和我的侍从一口饭吃,就够了。”
她越是这样委曲求全小心翼翼,他就越是心痛,“枝兮,这是我的府邸,不是别人的,我会给你最好的,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她张着水灵灵的桃花眼望他,望了好一会,像在掂量他的话是真是假。
扶耳抿起薄唇,内心苦涩心酸。
她在他这里跌了大跟头,不肯轻易信他,情理之中。
她坐了一会,准备起身离去,他坚持要送她,送到小院门口,她不肯让他迈进去。
“明日再见罢。”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添了几分亲昵。
扶耳心头撞鹿。
原来她还愿意继续见他。
“那你好好歇息。”他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又回头望,她倚在院门下,正好也在瞧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立刻慌张地移开视线。
扶耳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
她咬住红唇,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害羞腼腆的样子,就和从前他送她回去的时候如出一辙。
她甚至在他转头的时候唤了声:“扶耳。”
竟是不舍得。
他作势就要返回去。
就在他重新及阶往上时,她羞得往门里一跳,砰地一声将院门关上。
隔着门,她嗔道:“回来做什么,快走罢。”
他心头噗通噗通跳。
似是回到暧昧甜蜜的旧时光。
一个时辰后。
不寿愤愤然迈进屋子里,“他还在外面站着,也不怕腿折。”
枝兮悠闲自在地吃着葡萄,往外吐葡萄皮,“你管他呢,他爱站多久就站多久,看把你气的,脸都气红了。”
她拣一串葡萄递到他手边,让他吃点葡萄消消气。
不寿接过葡萄,并不往嘴里塞,而是细细地剥皮,一颗颗喂到她嘴边,“枝兮,就算你想在燕家待下去,也没必要去求他呀。”
他说着话,目光往她身上扫。
她身上穿的不是刚才出门那一套,他当即紧张起来,问:“枝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将落水的事告诉他。
不寿听完,气得七窍生烟,恨得牙痒痒,“她们竟敢对你这样,总有一天我得弄死她们。”
他在宫里替她办事,习惯用凶狠的手段对付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他只知道,所有让她不开心的人都该死。
她撅嘴道:“不寿,你不要轻举妄动,我还得在燕家待上一段时间呢。”
他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心里欢喜,“不会永远待下去吗?”
他真怕她会一直待下去。他还想和她去外面,重新买一座宅子,再将老家的邱母接过来,三个人过寻常日子,他会想办法养活她们母女的。
她摇头,招手让他凑过来,贴在他的耳朵轻声道:“不寿,我要做一番大事。”
他当即紧张地问:“什么大事,会有危险吗?”刚说完,他立即道:“是我多嘴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只一点,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她不喜欢他问太多。
她笑得开心,拣起一颗葡萄塞到他嘴里,“嗯,我晓得的。”
第二日天一亮,扶耳刚穿戴完毕,便听到随从进屋禀话:“公子,枝兮姑娘求见。”
他梦里想了她一夜,睁开眼便得到她来探望的消息,当即喜上眉梢,“快让她进来。”
她进了屋,侧腰行礼:“枝兮见过公子。”
他莞尔一笑,面上像是覆了一层皎月,白净文气,“你来了。”
不用他开口,她已缓步走到他身旁,往屋子里望了一圈,见到处都是侍女,声音不悦:“能让她们都下去吗?”
待人都走了,他快速睨她一眼,以为她要与自己说什么悄悄话。
却不想,她竟然学起侍女的样,替他端茶倒水,整理屋子。
“你这是干什么,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去做就行。”
她低声道:“我说过,不会白吃白喝,昨天想了一宿,想来想去,想不出报答公子的法子,只得先从侍女做起,希望能借此抵消我在府里的用度。”
扶耳心急如焚,“我不用你伺候。”
她失望地望着他:“难道公子嫌弃我吗?我虽然笨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