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脸。火辣辣的痛觉铺天盖地而来。
晕过去之前,她听到邱枝兮吩咐人:“将邱姬打入地牢,每日按时十大宫刑伺候一遍。”
十大宫刑,受一遍已无人样,每日一次,完全生不如死。
邱玉楼想喊,可她痛得喊不出声,再次醒来,才发现,她的舌头已被拔掉。
这边,邱玉楼刚被打入地牢,那边便有人将密信送到殷非跟前。
殷非打开信看了一行,便不再往下看,他甚至没有看信上所言的旧情人是谁,就直接一把火将信烧掉,顺带着将送信的人给处死。
他已经尝到过失去的滋味。
不想再尝第二次。
邱家的人听闻邱玉楼被打入地牢的事,立马差人入宫求情,仗着枝兮姓邱,再如何也不会害本宗本族,言辞恳切,希望枝兮能念在姐妹之情,放邱玉楼一条生路。
等了几天,迟迟没有等到回应。邱家的人又差人传话,竟以邱母性命要挟,让枝兮立刻在王上跟前为邱玉楼说好话。
枝兮看了信,丢到一旁,问不寿:“事情都办好了吗?”
不寿道:“我早就派人将伯母接了出来。”
枝兮点点头,“他们竟还不知死活地指责我升为夫人后,没有为邱家求名求利。”她抬头愤然对他说:“不寿,我不需要这样的家族。”
不寿跪在她身边回话,他已经习惯仰头望她,听她发号施令。
“那就不要了。”他想,反正邱家从未待她好过,留着也没用,“待我在前朝安插些我们自己的人,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将他们全部铲除。”
她嫌太慢,提裙站起来就要往外去,“不,我去找王上,他会为我做这件事。”
不寿没来及伸手,她就已经小跑着迈出殿门。
她现在住在殷非的寝殿,与政殿近得很,殷非正在与诸侯商议祭祀的事,宫人匆忙进来相禀:“王上,桃夭夫人求见。”
诸侯一怔,纷纷看向殷非。
殷非咳了咳,刚才嫌祭祀啰嗦的不耐烦模样瞬时消失,开口道:“让她在殿外等着。”
话音刚落,一个娇嗔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王上——”
她竟不经通传擅自入内。
殷非皱眉作势就要训,枝兮已扑到他跟前,她乖巧地伏在地上,手却抓住他的衣袍,顺着往上爬,“枝兮见过王上。”
眼见她的手就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殷非立马一把拽过她,将她提起,“平身。”
众诸侯细细观察王上身边的枝兮。
传说中的桃夭夫人,果然名不虚传。
翩若轻云出岫,腰肢袅娜似柳。
倾国倾城的美貌自不在话下,难得的是眉目间那股风流,妩媚纤弱,妍姿妖艳。
难怪能迷倒王上。
殷非的目光沾上一沾上她,便再也移不开,面上冷冷淡淡,内心兴奋欢喜,“没有孤的命令,谁准你来这的?”
她定是想他了。
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他嘴上说着冷酷的话,宽大袖袍下的手却轻轻捏住她的手,缓缓抚摸起来。
她嗔他一眼,不甘示弱地揉捏回去,另一只手往他的玉带下探。
“我有要事要禀王上。”
殷非扼住她的手,用眼神警告她,她不理,撅嘴轻笑。
“没看到诸位叔伯在此吗,还不快喊人!”
枝兮回头冲众诸侯嫣然一笑,“诸位叔伯好。”
众诸侯忙地回礼:“见过桃夭夫人。”
殷非将她两只细白的手腕全都牢牢攥起来,以防她再做出什么不知羞耻的事,冷声问:“到底有何要事?”
枝兮:“我不想姓邱了,王上另外为我择个姓吧。”
众诸侯愣住。
什么?不想姓邱了?
古往今来,哪有女子主动要求脱离本家家族的,更何况邱家还算得上名门。
殷非倒也没有太惊讶。
他做过的荒唐事,比她的要多上百倍。
不过换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她高兴,又有何不可。
他问:“那你想改姓什么?”
枝兮笑道:“我能跟王上姓吗?”
殷非蹙眉:“不能,王姓不能随便赐人,更何况,你如今是孤的桃夭夫人,更不能同姓。”
他余光匆匆睨她一眼,见她脸上果然泛起被拒绝后的委屈,不动声色伸手将她揽近些,声音放柔了些:“朝中各大家族的姓,任你挑选,可好?”
枝兮想了想,笑起来,“那便让他们各宗族的族长来向我自荐,谁让我高兴了,我就选谁家的姓。”
他瞧她得意的小模样,忍不住逗她:“别人凭什么要向你毛遂自荐。”
她说:“因为我能让他们光宗耀祖。”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也就她能说得这样光明正大。
殷非低眸看她,见她脸上两团晕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