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沐颜给了直截了当的肯定。
“那个傻瓜,何苦再做傻事。”羽然摇头。
“你也说她是傻瓜,自然要做傻事,她如果不傻,在知道你是谁以后就应该放弃你,应该和你撇清关系,装作从没有遇见过你。”柳沐颜叹气,“第三件事,我阻止她来见你。她若失败,你们连最后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无论结局如何,我和秦以萧对您只有感激。”羽然明白柳沐颜的用意,怕二人相见,难分难舍。
刘沐颜说,“其实你又何尝不傻,如果不是为了以萧,你又何必回这个牢笼里来。”柳沐颜随手拨弄桌案上的香炉,“最后一件事,那个傻瓜还说,要来接你回家。”
回家。
这个词让羽然嘴边有了笑意。
“好。”眼泪从羽然的颊边落下,羽然说,“我等她。”
“这世上所有的生离都可能是暂时的,可一旦变成死别,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坚持下去。”柳沐颜给了羽然最后的忠告。
“恩。”
“好了,我该走了,皇宫是个多是非的地方,待得太久要叫人起疑。”
柳沐颜走的时候还是像模像样地和羽然谈论嫁衣的事情,羽然知道她是说给别人听,也就配合她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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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萧看着南浔皇宫出神,眼睛里是挥散不去的失落。
如果自己再有用一点,羽然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走吧,小鬼,望的再久又有什么用。”丁一拍拍秦以萧,转身离开。
秦以萧最后望了一眼皇宫的红墙绿瓦,决然跟上丁一。
她随着丁一离开了南浔城。
很多时候,人都是活在牢笼里的,受到各种各样的压迫和限制,你想要自由,就要有勇气打破这座牢笼。
你不能保护你自己,保护身边重要的人,是因为,你的手里还没有武器。
胤国皇帝的婚期如期而至,曾经的女皇夜轻然执着临渊皇帝的手,登上后位,母仪天下。
是日,大赦天下,减赋三年。
寝殿里,羽然,此刻或者更应该说是夜轻然独自端坐在宽大的龙床上。
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凤冠霞帔。
心情与上一次却截然不同。
上一次她叫羽然,嫁给一个叫秦以萧的女人。
这一次她叫夜轻然,嫁给一个叫楚兴渊的男人。
她从袖口中取出一柄木梳,正是那日秦以萧替她挽髻时用的。
她的手指从木梳上抚过,嘴边泛起苦笑,轻声说,“秦以萧,今日嫁给别人的,是夜轻然,不是羽然,羽然永远是你一人的妻子,你不许小气,不许怪我。”
她的声音低低的,很轻,话里的誓言却很重。
无论心里盼望时间走得多慢,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夜轻然听到门外奴婢跪地的声音,和那句,“皇上万岁。”
随后,寝殿的门被推开。
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夜轻然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混着檀木熏香的味道。
夜轻然皱起眉。
楚临渊喝的七分醉,脚步有些虚浮,他在夜轻然面前站定,揭开夜轻然的盖头,看着眼前女子的脸有些愣神。
艳红华丽的凤袍衬得她肌肤胜雪,白皙如玉,不过是略施粉黛,却叫人为止倾倒。
这是他从幼时就为之倾心的女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娶她为妻。
楚兴渊的目光往下,顺着脖子扫到Jing致的锁骨上,再往下的风景全被收在凤袍里,却凹凸有致,惹人遐想。
他的心里窜起了一团火,目光上移,最终落在夜轻然的薄唇上。
“轻然,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很开心。”楚兴渊凑上前去,右手搂住夜轻然的腰,作势就要去吻她。
只是隔着衣服的碰触就让夜轻然觉得恶心,男子的气息粗重,喷在颊边浑浊不堪。
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一掌抵在楚兴渊的肩膀,稍一用力就把他推开。
楚兴渊从小习的是治国之策,从文,至于武,不过学了些骑马箭术之流,哪里能和夜轻然相比。
他被这一掌推出几步远才稳住身体,第一反应是不悦,“轻然你……”
“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夜轻然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点感情,像是高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寒冰。
这股冷意让楚兴渊从醉意里清醒了几分。
想起数十天前,他和夜轻然的确做过一个约定。
“我可以嫁给你,但是在我想起过去之事前,你不许碰我。”当时夜轻然提出了这个条件。
“若你一辈子也想不起过去的事呢?要朕一辈子也碰不得自己的皇后么?”楚兴渊对夜轻然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当然不愿意一辈子只和夜轻然徒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一年,我们以一年为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