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伤口崩裂,加上路上颠簸,没有足够的药材,伤口发炎,荆离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发了几天高烧了。
荆离生病的消息一传到昭阳殿,昭华就怒了,不仅派了五百兵士特地前去迎接荆离,此举受到了朝中一些官员的劝阻,但是昭华依旧不管不顾,称,有贤者如荆乎,国之大幸。
自此京中盛传,昭华女皇与荆相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然而,派兵去迎荆离的事情尚未告一段落,昭华突然下旨封楚怀柔为荣婷郡主,并住在宫里,此举一出马上让人忘记之前的传言,照理说,郡主一般都是王室的女子,楚怀柔并无大功,莫名得此封号有些突兀,然而昭华在宫里赐住楚怀柔更是让所有人莫不清楚女皇到底在想什么,甚至有人怀疑,女皇是看上了楚家小姐,但是碍于lun理纲常,所以给对方一个郡主的噱头,实际则是当妃子去养。也有人说,荆离不行了,昭华担心之后没有靠山,于是把算盘打到了楚家,想借楚家之势,稳固帝位。
此言一出,朝中顿时风向大乱,楚家自然是借着楚怀柔的东风狠狠地风光了一把,一时间风头无两,力压欧阳一族,许多小家族也在开始打小算盘,纷纷把女儿往宫里送,可是昭华一个也看不上。
立秋这天荆离一行终于回到京都。
是夜,荆离因为受伤,和未央分床睡,未央虽然不舍,但是也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担心压坏荆离,好不容易送走了快要瞌睡的未央,又有一个不速之客到来。
荆离慢慢张开眼睛,病态的脸上看起来生气全无,她的唇色也因受伤而苍白不已,“陛下,你大半夜的爬臣子家的墙,实在是有失国体。”
对于荆离软绵绵的教训,昭华根本没听见,反而心疼地替荆离拨了拨头发,怒到:“他们怎么敢把你伤成这样!”
荆离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旅途漫漫,人心浮动,难免伤筋动骨。”
“朕会查出来是谁的,可曾请了鬼医?”
荆离伤成这样,一般的御医根本束手无策,只能靠人参养着。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若是陛下不给臣添乱,臣这伤也能好得早一点。”
昭华愣了一下,然后莞尔一笑,“阿苼,你生气了?”
荆离想白她一眼,但是实在是没力气和她斗嘴,“楚家一向野心勃勃,你若是招个男妃也就罢了,可以留子去外戚,楚怀柔能做什么?”
“你也觉得我该招个男妃,然后生子吗?”昭华的脸在烛光下晦暗不明,“你知道我恨父皇深入骨髓,我巴不得他断子绝孙,后继无人。”
荆离蹙着眉头道,“百姓何辜?”
昭华若是真这么任性,到时候朝局不安,社稷动荡,受苦受难的还是天下的百姓。
“阿苼,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当皇帝!”说完之后,昭华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于是主动端起一旁的药喂给荆离。
荆离微微偏头,想要拒绝,就听见昭华板着脸说,“荆大人好大的派头,朕一国之尊,给你喂药已经是屈尊降贵,你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荆离看着昭华假严肃的脸,不自觉地就笑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荆离第一次认识昭华的时候,昭华正被簪花欺负,小小的女娃,手里倔强地拽着一个纸包,地上是散落的蜜饯,昭华说,她母亲生病了,嘴里淡得慌,于是她就从御膳房里偷了蜜饯,荆离只当昭华是个小宫女,从丫鬟那里拿了皇后刚赏的点心给她,没想到昭华并不买账,于是荆离就吓唬她,你这小宫女好大的派头,我乃大理寺卿宋品之女,赏你一盒点心你还不要,你想被责罚不成。
想到过去,昭华脸上不禁也柔和了许多,她吹开药渣,对荆离说:“那时候的你,可气派了,穿着一身蓝色宫装,头发结成双寰,各别了一朵桃色珠花,一边举着鞭子说要保护我,一边把簪花呛得体无完肤,哪像我,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真是……狼狈啊。”
“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已经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可是,你答应我,要保护我的。”
荆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陛下,您才是国君,百姓和臣子们都在仰望着你,依靠着你,我已经累了,我只想尽早辞官还乡,带着未央和舅母归隐,国中的事,以后还是得靠你自己啊。”
听到荆离说要带着未央和樊卿归隐,昭华当场就打翻了药碗,“你是说,朕在你心中的位置,还比不过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夜未央吗?”
荆离看见弄脏的被子,地上还散落着碎瓷片,当场就皱起了眉头,“今日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夜深了,陛下早些回去。”
昭华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换上了笑容,对着门外喊道:“飞花,朕失手打翻了药碗,待会来给你家相爷重新换上一床被子。”
然后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对荆离说:“朕还有奏折没有批阅,就不打扰爱卿了,张里,回宫。”
昭华离去后,荆离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