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禄堂笑着看了看我,“若喊了七八个小厮,将你那画像画好,贴到各坊各处,谁还能认错了脸”
听得我好想揍他,还嫌我丢人不够,当我是通缉要犯啊。
孙禄堂收了我白眼,揶揄完笑了也不再往后讲。片刻,突然听到门外小厮喊话。
“郎君,冯成来了”
我看向孙禄堂,没听他说还喊了别人来。
“正好,同你介绍个人”孙禄堂对我说完,转头对门外喊了声,“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个中年男人,留着满脸的胡子,身材略魁梧,披上盔甲是个勇士,但现在,像个屠夫。
“有礼”冯成笑着脸,对着我与孙禄堂作揖,自己找了个座坐下。
“我同你介绍下,这位,是铺子里的画匠,作坊里那些暖气片上的图案,全出自他手。”孙禄堂指着冯成,对我说道。
我听了整个人都呆了,要说他是铁匠我指定妥妥的相信,可说他是画匠,这一时间,我脑袋难以完成两种形象转换。莫不成,这时候的画匠流行粗中有细?
“幸会”我揣着一颗受惊的小心脏,抱拳行江湖礼。
“有礼”冯成还是作揖行礼,笑脸保持一样幅度。
“我喊你来,是想你看看冯成的新设计,他将暖气片做了些变换”孙禄堂对我说完,喊冯成将设计稿取来。
冯成取了出来,递给了我。我接过看了看,他将暖气片设计成了管状的,看着挺好看。
“不错,挺好”对我来说,它们能用就可以,不过设计好看了,也方便售卖不是,有利为何要拒绝。
“你同意了?那我就将这些新样式做了来售卖了”孙禄堂道,吩咐冯成整好了手稿,又看向我,吩咐道:“你那边也得快些,我们得赶在假的前面造出新样式”
孙家大股东,我一个小打工的,老板这么吩咐了,只好应是。要说现在这里也是没个保护产权的法,不过也不能奢求能制定出来,毕竟还是农业社会,重农抑商。社会普遍认为商人都是投机的,是不劳而获的,能出替代产物,降低成本,使得人人都能用上,朝廷里那些官员可乐意着呢,毕竟能降低些贫富心理差距,百姓满足了,社会也就稳定了。若要想保护产权,只能发明者自个想法了,比如说‘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女’什么的。
下午还得忙,我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同孙禄堂告了辞。回了永安坊,见工人们皆准备了妥当,领了人,开挖朱雀大街。我站一边,督看着工人们做活。谢初刚领了一队人过去开工,见我站在这边,吩咐好了工人后跑了过来。
“怎么不做活?敢当着本主事的面偷懒,不怕我扣你工钱?”我打趣道
谢初腼腆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道:“卑职来谢谢主事”
“谢我什么?”我疑惑问道
“您守诺,没计较他们的过错”谢初道
我看着他勾了下嘴角,这事,还真不是我的恩,要说谢,该谢刑部。
“只是卑职有一事不明,挑的那几个工人,为何都不是当日为首的?”谢初问道
“什么?”我皱眉,回问。
“那四个工人,都是因为之前做错了什么事,给退了的,退的时间都早于闹事时间,皆没参与过那日闹事,刑部为何罚了他们?”谢初回道
我闻言皱眉沉思,这我倒没听杜构说过,罚不相干的工人,难道是怕动那些为首的会引起民愤?抬头看了眼谢初,见他还巴巴地等着我回话,我顺手卷了手中图纸,给了他脑袋一下。
“你个小工匠,管刑部判案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去,给我挖土去!”
谢初挨了一下打,瘪了嘴,闷闷地转了身。
我看了看他,突然想起来他早我一年来了工部,估摸听过什么事。
“等一下,回来!”我忙喊住了谢初。陈令史那件事困扰了我许久,我现在还不明白那吴主事为何指使他去鼓动工人打我。
谢初还是憋屈着一张脸,渡着步子转身过来,有些不满地抬头看了眼我,又低头闷着。
我看了一阵无奈,直接问他道:“你来工部这些日子,可听过什么事,跟吴主事陈令史有关的”
谢初答道:“卑职是一年前进了工部的,那时候那陈令史不在工部,主事有三个,开始还没有吴主事,是杨司杨主事和别的两个主事。后来,吴主事来了,有一个主事便告老还乡了。剩下的那一个,是在半年前,主事您给赐官之前不久,因病辞去了职位。陈令史貌似同吴主事先前认识,吴主事做了主事,就任他做了令史”
“我听说,那陈令史先前也是个主事?”我道,这是听那令史亲口说的,应该没错,他没道理谎说职位经历。
“卑职听工部的老工匠们说过,在我来的一年前,他的确是个主事,只是不知后来怎么给免职了,换了杨主事。”谢初说完,忽抬头看了看我,问道,“主事,你是不是怀疑那吴主事对你使坏?”
我听了一惊,问他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