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郎中,我进工部也就几月时间,经验不足,担不起这担子……”
周郎中摆手道:“你别谦虚推辞了,咱工部几月时间得忙完这两头的事,是能用的人都用上了。你既提议了,心里定有了自己的想法,依着自己想法办即可,这事若交给别人,只怕他们会办岔了,届时还得浪费时日去重修。”
我抿了下嘴,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点头应了,心里想着,之后几月怕是会更忙了。
周郎中交代了一番,让我明日直接去永安坊。修路招来的工人都安置在了那里,去了直接领了人,分了工,便能开始修路。
又送了周郎中走,我喊来了戚大,将手上忙的事先停了,去找了杨司。杨司同我一样是主事,周郎中让我将手里的活交接给他。
见面简单行礼,一番言语,简单将事情做了交接,我便同杨司告了辞。出了晋昌坊,同戚大几人分别,临走交代他们明日早间,直接去永安坊。
偷得浮生半日闲。交接工作结束地早,我今日也得了闲,早散了工。出了晋昌坊,策马直奔萧府。
淑文是同柳氏相见恨晚,自打熟络了之后,隔三差五地坐马车去萧府找那柳氏,次数多的,我都有些嘴巴酸了。
转眼已到了萧府门前,下了马,正要喊个门子过来让他找人喊一下淑文去,却听那迎上来的门子问道:“杜郎君可是来找我们家郎君的?”
我皱眉,转身,顺手将马缰绳递给了一旁的仆役,问道:“你家郎君在府上?他今日不是该在学里吗?”
“今早娘子家的阿娘兄长要回郡里去,郎君请了一日假,去送了程”那门子回道
那柳黯花回去了?我一时有些惊诧,之前一直小心提防着这祸水,如今听到他回去的消息,一颗心放了下来。回去就好,他们河南道那么多姑娘,就别在长安祸祸了。
“也好,也帮我传话给你家郎君一声吧”我随小斯进了府,穿过走廊,进了前厅等着。
候了片刻,见萧守规赶了过来。
“学业不忙?你还请了一日假”我笑道
萧守规听了皱了眉,佯装不满,看了看我,道:“哪有你清闲?工部主事做着,这会子就散了工。我若不是因为有事,哪里会请这假?再没几月就要结业了,我整日都恨时间不多,都快记诵地人疯魔了”
“连你都这么急,别的人还怎么活?”我揶揄道。听萧守规说起结业的事,我才记起来之前在杜构面前立下的豪志。结业考是大考,试题一定很难,所涉及方面估摸能占到全部,准备不足可就悬了。军令状都立了,若是过不了,那是打自己的脸。这边工部又给安排了修路的活,考试不能误,看来只有咬牙挤时间了。
“你别说笑我,倒是你,怎么看不出着急?府上不紧着?”萧守规问道
我听罢语塞,抿了嘴,不满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我想起了年前问孙禄堂学业的事,他当时想必同我现在一样感受。心里一直逃着,却被人给当面指了出来,这股感觉,涩涩说不出味。看来‘造的孽’,迟早会报回来的,以后还是少打趣孙禄堂的好。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说笑声,我与萧守规都转头向门口看了过去。脚步声落,见是淑文和柳氏,两人挽手提裙进了屋。
“夫君,你今日早散工?”淑文见我问道
“恩”我扬了嘴角对她点了点头,转头对萧守规道,“萧兄,时候不早,就不叨扰了,改日再聊”言罢起了身
却听到身后萧守规一笑,道:“好,来日再聚,杜兄”
淑文同柳氏辞别,跟着我出了萧府,上了马车驶了段,忍不住,小声开口问了句,“夫君,你可是在工部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正忙着思索从哪里挤时间的事,听到她问回了神,疑惑朝她看了过去,道:“没,你为何这么问?”
淑文蹙眉瞧了我会,道:“夫君自出萧府眉头就锁着,故妾身猜测,夫君遇了什么事”
我笑了下,只凝神想了会事,却害她担心了。
“工部没事,再说工部那点子事,如何难得住你夫君我?”在自家娘子面前,总忍不住骄傲一下啊,“不说了,说说你,我瞧你今儿心情不错,在萧府做什么了?”
闻言淑文嘴角噙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妾身今日同柳姐姐下了棋”淑文回道
“只下了棋?”我问
“恩”淑文点头
“柳姐姐棋艺高超,妾身与她对弈,学到了不少”淑文道
只是下棋她就这么高兴,我些微不理解她的心情了。说到下棋,我除了五子棋外还真是不懂别的了。听闻围棋可谓是战场,棋起子落间,对弈者智慧谋略便可一较高下。有机会得跟淑文请教请教,学学这门大智慧。
府上待了一夜,翌日赶早,想着早些去永安坊,好早些认识下工人,方便早些开工。可谁知,赶早去了,却挨了一顿揍,出门真该看一下黄历。
事情经过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