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又说,“你昨晚跟静妃说了什么道理,回头也说给我听听。”
桑枝岂会不知她的心意,笑道,“道理也分人的,对静妃说来有用,对皇后娘娘您说来,说不定就是谬论。我可不想自打嘴巴。”
“道理怎么是谬论,本宫偏要听!”
“我又不是圣人,能说出普世适用的道理,”桑枝忍俊不禁,“也就是因人而异开解一下罢了,这等谬论哪敢说给皇后娘娘听!你要真想听——”桑枝靠近她耳边,气息拂过素勒耳畔,“我有的是话跟你说。”
皇后脸上发烫,推她一把,“本宫要回去了!”
“还没结束?”
“得到晚宴之后。”皇后整理好神色,问她,“你回坤宁宫吗?”
桑枝回头看一眼仍旧沉睡的静妃,“不如,我在这里陪陪她?晚膳后再回去,你说呢?”
“也好。”皇后娘娘道,“毕竟是过年呢。”她看着桑枝,“那我走了。”
光明正大的晌午时分,过年的气氛正浓。桑枝不敢逾矩,却望着素勒的背影心里很舍不得。她眼睛几乎黏在了皇后身上。
还没到门口,皇后却停下来,转身站定不动,笑yinyin地看着她。
桑枝心中一动,上前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晚上等你回来。”
“好。”皇后伸手给她擦了下发际旁一颗水珠,而后再不言语也不停留,转身仪态端庄地离去。
桑枝一直目送着皇后离去,不由伸手摸着自己刚刚被皇后擦过的地方,忍不住唇角带笑。然而,她心里却愈发清醒地意识到,现在自己是绝不能留在坤宁宫了。
一瞥一笑,举手投足,她和皇后之间的情意,怕是根本隐藏不住。
可是,眼下的情势,却容不得她们不隐藏。
藏不了,那就只能避开。
感情用事,只会毁了她们俩啊。
桑枝心里又甜又苦,却又觉得这种甜如蜜的苦涩让人难捱又心甘情愿。
“素勒……素勒。”她喃喃着,心想,是该好好谋划了。
☆、尽力而为
静妃醉的太厉害,整整昏睡了一天,直到夜幕低垂才堪堪醒来。头痛欲裂的静妃睁眼就看到坐在永寿宫大殿门口闲聊的桑枝和四喜。她自然是认得四喜的,只不过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每次面对她时都战战兢兢,这会儿倒是跟桑枝聊得眉开眼笑。不知道桑枝说了什么,静妃只看到那个小姑娘一脸崇拜眼睛笑成了月牙。这场景让静妃不由得心中一抽。
在遥远的记忆深处,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锦绣也曾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甚至就是在这永寿宫,天冷时她和锦绣坐在院落里晒太阳,锦绣望着她的眼神也总是充满——充满曾经习以为常如今每每想起都剜心的眼神。
静妃咬紧牙关,表情隐忍地闭上了眼睛。她愈发头疼了。
昨晚和桑枝说的话犹在耳畔,可眼下这痛却更如跗骨之蛆,她很想一死了之。然而,她心底已然生出别样的种子——不死,绝对,不能死。她的锦绣就这么离开了,不知生死。她自己一生就困在这深宫里,一辈子赔在这里,难道就要这样一死了之?不!她偏要活,好好活。静妃眼眸厉了厉,这个皇宫欠她的,这里的人欠她的,她都要一一讨回来!绝不能就这样轻易死去,这样的死,让她以后九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又有何颜面面对锦绣?
轻生是弱者的最后归路。可她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就算死,也绝不要死的这么毫无价值!
静妃拼尽全身力气握紧双拳,掐的掌心青紫,却也终于把情绪慢慢压下去。待再睁开眼睛看到门口坐着的两人时,她唇角勾了勾,不由得想,这个桑枝真是有意思。不管什么人,只要在桑枝面前,好像都能放下伪装开心起来似的。静妃眯了眯眼睛,琢磨着桑枝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竟能让宫里上下无论尊卑都可以和她安然自在相处。
静妃一边揉着眉心,一边默默望向她们。
终于桑枝眉头一皱,觉察到身后的目光。一回头,就看到静妃眸子幽深地盯着自己,桑枝心里莫名一抖。四喜只顾着和桑枝闲聊,一门心思放在桑枝身上,根本没注意到静妃已经醒来,这会儿顺着桑枝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吓得立刻爬起来,哆嗦着到静妃面前,“奴婢给娘娘请安。”
静妃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四喜连忙伺候她起身。
见她醒来,桑枝已经等不下去了,于是上前道,“静妃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该回去了。”
“好。”静妃闭着眼睛,四喜手脚麻利的伺候她穿衣。桑枝正要告退,静妃忽然说了句,“你最好回承乾宫去。”
桑枝愣住,刚想开口问为什么,静妃就道,“这宫里本来是没什么规矩的,规矩不过是为了脸面罢了。”
桑枝听得似懂非懂,只因为心里着实挂念皇后,便私下吩咐四喜好好照顾静妃,匆匆离去。
按理说,这个时候皇后也快回来了。桑枝心里牵挂,脚下步子就走的快。可巧,没容她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