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魏。”
“噢,你爹是不是叫魏富贵?”
“客官你怎么知道?”
薄珏冲他微微一笑:“我不单知道你爹叫魏富贵,还知道你娘叫李香湘,你是十八年前腊月二十八寅时生人,你娘难产,九死一生才将你生下来。你爹是喜获麟儿,当日便大摆流水席,花光了家里的一半积蓄,你娘醒了差点活活被气死,好在民风淳朴,吃酒的都或多或少给了礼钱,你娘这才和你爹重归于好。你爹是这里额掌柜,你也不是小二,你其实是少掌柜。”
伙计张大了嘴久久没能合上:“你你你是……”
薄珏悬空坐莲,双手合十:“我乃天上降下大罗金仙,十八年前偶尔路过此地,见满屋血光,便伸以援手助你娘产下麟儿,如今见你平安长成,真是善哉,善哉啊。”
“大罗金仙?”伙计挠了挠后脑勺,“那是什么?”
薄珏:“……”忘了宗教现在还没传到这里了。
她顺口胡诌道:“就是生活在天上的很厉害的人。”
“是孤星吗?他们可以去天上打仗。”
薄珏放下自己的腿,尴尬地清咳两声,笑道:“是比孤星还要厉害的人。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去忙吧。”
伙计云里雾里地走出去带上门。
薄珏脸上的笑立刻垮下来,她的内心深处全部都是觉得无聊,很无聊很无聊。她软趴趴地扒在桌子上,眼睛眨啊眨,眨着眨着便有了睡意,床近在几步之外,她也懒得过去,早上八点,薄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早上九点,她脖颈酸疼地醒了过来,大脑勉力抽出了点清醒的意识支使着两条腿迈向了大床,扑通一声把自己摔了上去,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六点,她分明平时是不需要这么长的睡眠的,这次却躺在被子里不舍得醒过来。
她梦到了赵清阁。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薄珏认为这是骗人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她梦到对方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多半都不是什么美梦,要么梦见自己迫不得已要离开她,要不就梦到对方迫于无奈要离开自己,再差的就是一生一死,最好的梦境居然是团灭。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压抑得太狠了,所以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涌了出来,和里那些变态杀人狂一样,有着病态的欲望。
但今天不一样,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到她在现代的房子里,就在出发前刚买的那栋山里的别墅,两人起了个大早跑去山顶上看日出,赵清阁坐在她后面抱着她,晃啊晃啊,很温暖,很舒服。
她脸蹭着柔软的枕头,好像真的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不由得露出痴笑来。
咚咚咚——
“队长她媳妇儿,六点了,该起来吃晚饭了。”
薄珏嘟囔了一声,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来人锲而不舍地继续敲:“咚咚咚——咚咚咚——”
一柄凝冰形成的短刃“笃”地从破开窗子,直刺到他的眼前,和其他哥们打赌输了被派来叫人这兄弟决定自己还是乖乖回去接受惩罚,好过不明不白地死在组长手里。
他刚想下楼,一道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浑身肌rou霎时间绷紧,手里的匕首已经翻开握在手上。
那人两指捏住冰刃,从窗外轻而易举地拔出那柄冰刃,她朝那个男队员比了个“你先下去吧”的手势,自己慢悠悠抬起一脚,对准了房门,一使力——
“砰”的一声重响。
床上躺着的那条人影顿时暴起,疾风般扑向强势闯入的不速之客,翻开的匕首在空中闪出一道刺目的银光,冲着来人的脖子压过去,那人也不是个绣花枕头,腰线往后一仰,整个身体和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快速地倒退,直至门框,足尖借力往前一扑,五指成爪扣向薄珏拿匕首的脉门。
薄珏岂会让她轻易拿住,匕首在掌心划了一个满月,银光在瞳仁里飞快地一闪,掉转方向,刃尖正冲着那人擒过来的手心。那人比薄珏身高要矮很多,一招不成便立刻变招,矮下身子,膝盖在地上蹭过,倏地绕到了她背后,薄珏没有跟常人一样转身去面对背后那个看不见的人,而是顺势往后一仰,侧身的同时伴随着一记重重的肘击,那人躲闪不及,被击中了顿时发出一声闷哼。薄珏左肩突兀的一麻,好像有人在她肩胛骨上活生生敲了一重锤,传感神经由于突如其来的疼痛瘫痪,疼到麻木为止。
她的左手被反扭到身后,那人的脖子也被她紧紧勒住,二人就此僵持在原地。
“薄大头,你快……给我……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那人开口了,竟是许久不见的炎樱。
薄珏咬牙道:“炎大壮,你他灵魂之树的到底是不是人,嘶——我手要断了,你再拧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勒断你的脖子!”
“你勒啊,我觉得在你勒断我的脖子之前,你的手会先掉下来。”
“我数一二三,我们俩同时放。”
“成。”
“一、二、三!”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