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颖绝望着望着墨琼和紫雀快速掉入深渊深处,仿佛再次看到了数月前苏惢掉进深渊的那一幕,痛苦,撕心例肺的痛苦将崔颖包裹,她的眸子在紫与红之间交错转换,全身的戾气喷薄而出,竟是要强行打破禁制。
这很危险,若不及时制止的话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宋振海眉头深深皱起,当机立断打晕了崔颖。
从木屋里走出一个人来,宋振海瞧都不瞧,淡淡道:“自己的徒弟舍不得训斥,却让我这个师叔当恶人,你带着颖丫头走吧,我想陪蕊儿一会儿。”
天机子接过崔颖,闪身离开了麒麟崖。
失去墨琼和紫雀,对崔颖来说意味着再次失去苏惢,在同一个地方,眼睁睁额看着爱人两次坠崖,这种打击即便是崔颖也有些承受不住。
宋振海望着麒麟渊一个人发呆,摸了摸腰间的葫芦,拔开塞子送到嘴边,便似是看到了苏惢嘟着嘴夺他酒葫芦的一幕,老人家一愣,缓缓放下葫芦,苦笑着塞上了塞子。
“蕊儿,我逼着颖丫头丢了你的剑,你会怪为师吗?”
……
“是不是怪师父没好好照顾你?”
……
“老夫这个师父不称职啊,为了天谴阁对你的危险视而不见,当初……”
……
老人家含着泪花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自从苏惢出事以后一直郁郁寡欢,本就苍老的面容看上去更加老迈了,今天说的话倒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多的一次。
日落西山,余辉沾满了整片的天空,映在老人脸上平添了几分不自然的绯色,也让人看得不真切起来。
老人家将拎了几个时辰的酒葫芦丢下麒麟渊,又愣了一会子神,抹了把老泪,漠然离去。
苏惢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失望和惊喜并存,纠结的要命。苏惢满怀期待的打开机关,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这条密道的确通向外面,而这个外面却也只是一片还算宽广的山谷谷底,入眼尽是久违了的碧绿,脚下是一条由银色石头铺就的小径,曲径通幽般淹没在两侧及腰深的高草里。阵阵柔风吹过,掀起一片片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闪着碧绿色鲜亮的光彩消失在远方尽头,偶尔有一两棵数十丈高的树零星散布,虽然显得孤立无援,却也点缀的恰当好处。
苏惢数月以来淤积的郁闷在这一刻豁然消散,忍不住大喊着沿小径雀跃奔跑起来,遗憾的是苏惢口不能言,为了抒发心里的郁结只能用腹语术,一时间,草原的上空荡漾起一片清泉般的娇笑。
风带着苏惢的笑传遍了整片草原,打着旋儿漂浮而上,钻进Yin沉的毒瘴之中被消磨的没了痕迹。
跑着跑着苏惢眼前一亮,一汪泛着银色光波的百丈大湖赫然映入眼帘,之所以说是大湖,那是与溶洞里的水潭相比的,若是放在外界,也就算不上什么。
☆、意外发现
这个时辰刚过辰时不久,太阳的能量还不能穿透覆盖在上面的Yin沉瘴气,好在现在是晴天,光线也算充足,苏惢走出高草原一眼便看到距离湖边十来丈的一具灰衣死尸,立时觉得“牡丹花下晒裤子”大煞风景。
好心情被迫破坏了,却也不好放着尸体不管,若是污染了干净的湖水,想洗个澡都不行了,不如行个好心将它埋了,也算是在这麒麟渊谷底“相识一场”吧。
苏惢打定了主意走到那具尸体前一瞧,顿时一阵咬牙切齿,这可不就是数月前胁迫她想同归于尽的陈友谦嘛!
鼻间是阵阵尸体的恶臭,且已经有尸虫在他身上爬动了,苏惢忍着阵阵反胃,终究还是将陈友谦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偏僻处埋了。
在做这些的时候,苏惢明显听到有重物坠入湖水的声音,当时并不在意,现在想起来倒有些好奇了。苏惢走到湖边,看着清澈几可见底的湖水半晌也没发现什么,不过却惊喜的发现这湖里也有鱼,而且有大有小,虽然与外界的鱼不甚相像,可肯定能吃!
刚刚埋了尸体,身上总觉得有股子恶臭,已经数个月不曾洗澡的苏惢顿觉全身奇痒难耐,左右这里也没第二个人,苏惢索性脱了衣服丢进湖里,赤着绝美的身材走进清凉的湖水。
经过三个多月的银鱼滋润,苏惢的身体莹润而饱满,该瘦地方不多一丝赘rou,该有rou的地方绝不少一分,长发乌黑光泽之中隐隐有银丝差杂其中,这可不是少白头,而是长时间食用溶洞的钟ruJing和银鱼自行生出的。
双腿修长有力,行走在及腰的湖水边一点都不吃力,可别忘了苏惢当年为了磨炼剑术和身体曾经长时间在天谴湖里承受湖水的重压,这点阻力苏惢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后,苏惢想起了方才听到的落水声,便果着身子潜进湖底搜找起来。湖水并不深,只有十来丈,若是对一般人而言单是水压便吃不消了。
苏惢将湖的边缘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物,倒是抓了不少的鱼,且条条不重样儿,实在是吃了三个月的银鱼想换换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