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子很快的又收回视线,又不帅,有什么好炫的。她说。好在那男生因为距离的原因听不到,不然,不得哭死他。
我们选择了第一个球场,因为只有两个人,也不用管什么规矩了,只是轮流的投球。也不算太激烈的运动。季子也不闲着,时不时和我聊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离我们两个球场远的男生终于放弃了吸引季子的目光,老老实实的和同伴打起球来。
季子准头不错,十个有八个进框。我则心不在焉,不时看一眼西边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天空,神游着。
瑾,那边五楼窗户上有个人,还举着相机呢。球打到一半,季子突然说。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的确有个人,但看不真切。且不说那人手上神似单反的相机遮住了她的脸,就单是距离问题,我也认不出来。
看到了,怎么了?
没,我就奇怪那人是怎么跑上去的。校警不是应该把门都锁了吗?
我又往那边看了一眼,那人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躲起来了。
那间是音乐室,可能音乐生要用吧。我说,那幢楼只有少数几间用来当教室,那里有电脑室,实验室最后是音乐室。
学校的音乐生们似乎特别努力练习。不仅晚自修不上,有时连白天的课也不上,就只是在音乐室里练习,通常是和声和美声,声音之大音调之高可以传播很远。而少数时候也能听到钢琴声,只不过很少有整曲演奏的。
音乐室?那上面有钢琴吗?季子自顾自的问,连球都不打了。
有。我说。
季子一下来了兴趣,走,我们上去看看。很久没弹琴了。她的话让我微微惊讶一下,难怪她看都不看我的吉他一眼,原来是这样。
☆、张宁7
我们往音乐室走去,上楼时并没有遇到那个戴着相机的人。在这个小镇里,如果真是单反相机的话,也算奢侈品了。毕竟,我印象中只有专门为学生毕业照等各种证件照的李老师有一台,我从初中到高中毕业,都是由他来拍摄。
想着想着,我们很快到了五楼。音乐室的门不仅没关,还能听到人们谈笑的声音。从窗户看进去,那里至少有十几号人,有几个男生穿着舞社的衣服,只是由外套变成了短袖。
那么,张宁在吗?
我扫了一眼那群男男女女,既没有发现她,也没有看见相机的影子。
这时我班上的几个学生眼尖的看见了我。班主任你怎么来了?啊……还有季老师你也是。
既然被发现了,我们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季子拉着我走了进来,舞社成员们原本慵懒的坐姿不自觉挺直了腰板。
听说这里有钢琴,我来看看。季子说。而她所期待的那架钢琴就放在教室的讲台上——一架黑色的钢琴。她上前摸了摸琴身,随意的问:那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啊?
开会,随便练练舞。一个男生说,这不刚休息了几分钟,老师你们就来了。
你们社长呢?我问,心里莫名的紧张。
他去送别人了。那男生答,应该快回来了吧。
我可以弹一下吗?季子虽说用了询问的语气,但已经把琴盖了立起来,露出了里面的黑白双键。
可以,可以!一群同学见状跟着起哄道,老师来一曲,来一曲!
季子微微偏头,腼腆一笑。那我就随便来一首了。她说,随即坐到了钢琴前的凳子上,把背影留给我们。从我的角度看,可以看到她白皙修长的双手,标准的钢琴家的手,和岚差不多。只是她们一个爱美食一个爱雕刻。
前奏刚刚响起,我立刻看见了那群学生们恍然大悟的神情。钢琴版的卡农我相信大多数人都听过。
季子专心于琴键中,没有看见我给予她的微笑,当然也没注意到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Yin影投射下来,我缓缓的转头去看,已经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期待。
如果那个站在窗口举着相机的人真的是张宁,那场景莫名的伤感起来。
可惜不是她,来者是一个同样穿着黑色社服的男生,长的蛮高,有些小帅。
老师,这就是我们的社长。先前那个男生小声的说道。我收回内心的惊讶,尽可能平静的问:你们之前的社长呢?
老师是说张宁吧?现任社长说,似乎还有些遗憾。她刚刚走,本来说好的要给我们照相留恋的,谁知道她刚在窗边站了一会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错不了了,那个拿着相机的人就是张宁。她为什么要走呢?仅仅是因为看见我和季子了吗?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退了吗?我问。
知道啊,她说高二课程比较紧张了,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舞社了。所以就退了。他说。上周刚退的,可惜了。
正巧这时,季子的演奏也接近尾音,最后一个琴音消逝的同时传来了热烈的掌声,也淹没了我的心乱如麻。
再来一首!学生们说。
季子落落大方的站起来,摆摆手,眼角的余光却是瞥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