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指尖轻轻一探,越过毛巾触碰到俞乃欣的皮肤,光滑而火热的触感刺激得唐柠心跳和呼吸一同加快。
客厅的水晶灯在门缝铺下一层银光,俞乃欣安静地躺在朦胧而缥缈的光晕里,曲线美好得不可方物。
真是奇妙,唐柠想,明明俞乃欣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身体,却让她觉得那么美,几乎移不开视线。不仅用目光,还想用指尖,一点点地描摹。
唐柠还在发呆,手忽然被人握住了。心跳到嗓子眼,唐柠像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一般,惊慌地望过去。
俞乃欣闭着眼,神情平静,呼吸平缓,过了会儿,又无意识地松了手,软软地摊开。
警报解除,唐柠赶紧呼出口气,她刚才紧张到差点窒息。
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在空调直吹下隐隐发凉。经过这么一吓,唐柠心中旖旎的想法消失殆尽,本本分分地帮俞乃欣擦完大腿,便帮她换上了睡裙。
做完这一切,唐柠脱力地瘫在客厅沙发上,手指连蜷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倒不是累得,而是紧张得。从小到大无数场考试,加起来也比不过今晚紧张的一半。
头枕着沙发扶手,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到对面的墙壁上。第一次来俞乃欣家时她就注意到了,这面墙粉刷到一半,清冷的白在一片暖黄中非常扎眼。
虽然好奇,但唐柠没有问,因为直觉告诉她,这是她尚不能触碰的禁地。
在马德里时,吴箪曾说,俞乃欣是外热内冷的,当时她没往心里去,现在觉得,吴箪的评价其实很中肯。
接触越久,唐柠越能感觉到,俞乃欣的礼貌中透着一丝疏离。她跟自己的相处,一直都是自己勇往直前地朝前走,她笑着站在原地,偶尔被自己撒娇闹得没办法,才往前走两步,然后又停下,看着自己。
俞乃欣未成年先成名,娱乐圈的风起云涌,她看了太多。想在这个圈子混得开,同时又没有负-面新闻,需要的心思可谓不一般。唐柠能理解她走到今天这步,内心磨炼得有多坚硬,多刀枪不入。
不止能理解,唐柠总会觉得心疼,因为她见过寻常粉丝没见过的俞乃欣。她见过俞乃欣强颜欢笑,见过她崩溃大哭,见过她敬业工作到中暑。
她知道俞乃欣一个人坚强地走了多久多远,所以毫不介意她为了保护自己而隐藏的秘密。
那是俞乃欣的安全区,她现在尚未走入,但终有一天,俞乃欣的心门会为她打开。唐柠这么坚信着。
第二天一早,俞乃欣在锅铲奏鸣曲中醒来,动动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煎蛋香。迷茫地推开被子下床,视线落在睡裙上,猛然惊醒,昨晚睡觉时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拉开卧室门冲出去,一转弯,就看到唐柠举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笑眯眯地说:“欣姐你醒了,我煮了白粥,煎了鸡蛋,洗漱完就可以吃早餐了。”
唐柠的笑容太纯真,让俞乃欣不由得怀疑昨晚帮自己换睡衣的是经纪人。但清晰的回忆告诉她,经纪人早就走了,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唐柠。
俞乃欣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感激唐柠昨晚对自己的照顾,另一方面,想到自己的衣服被唐柠亲手脱下就不太自在。而且关键是唐柠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显得自己很小题大做。
俞乃欣动了动嘴,不知该说谢谢你照顾我,还是质问为什么擅自帮我换衣服。正犹豫着,忽听到唐柠说:“欣姐,对不起。”
“嗯?”俞乃欣诧异地望着她。
唐柠垂下头,眉眼耷拉着,透着一股可怜劲。“我不该脱欣姐衣服……”
俞乃欣难得地脸红了,这话说得也太引人遐思了吧。
唐柠接着说:“可欣姐一直在梦里说要洗澡,我想欣姐一定很不舒服,所以就自作主张帮欣姐擦了身子。当然是关灯擦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唐柠耳朵尖红红的,最后一句她说了谎,她当然看到了,只是怕说出来双方尴尬。
俞乃欣习惯性地就想道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道谢?谢她脱了自己的衣服?这太怪异了。俞乃欣想了会儿,故作冷淡地回了句:“哦,这样子,我知道了。”
唐柠小心翼翼地打量几眼,见她面色沉沉的,便问:“欣姐生气了?”
“没有。”
说没有那就是有,唐柠心里一凉,可怜兮兮地望向俞乃欣。“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脱欣姐衣服了。”
俞乃欣十分尴尬,阳光如此耀眼的早晨竟然一直在讨论脱衣服这种需要拉起窗帘的事。摆摆手打断她,转移话题道:“我饿了,准备吃饭吧。”
“好!”唐柠立刻转身回厨房盛粥。
俞乃欣回房洗漱,换衣服时发现昨天的内衣还穿在身上,庆幸唐柠给她留了贴身衣物没脱外,洁癖症发作,忍不住迅速冲了个澡。
换好衣服来到饭厅,发现唐柠还在厨房忙活,俞乃欣问:“小柠檬,你怎么不来吃早餐?”
“来了来了。”唐柠端着一个小碗走过来,红彤彤的辣萝卜咸菜上滴着几滴香油,随着她走动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