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是一种躲避一切,连自我都想要逃开的厌倦。这种情绪,若不是承受了极大的挣扎痛苦,是绝不会浓烈到连夕站在一旁的人都感觉到的。
夕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将月凌霜如往常一样揽入自己的怀中。虽然,她进门前还是觉得委屈,愤怒,可一看到这样的月凌霜,心中就塌陷了。她无法再责怪什么,只要小霜好就都好。
“别碰我……”
可月凌霜却推开了那双想要给予温暖的手,身体更加向后退了退。眼神里的冷漠让夕觉得陌生而心痛。
到底是为什么?真的就此隔阂了吗?
夕愕然地被推开,从不觉得自己和月凌霜之间会有无法解决的问题。可此刻,小霜的表现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自己真的是她的杀父杀母的仇人,即使不是亲自动手,也是间接的凶手。
她忽然好像明白了月凌霜的感觉。就好像樱穆梵养育了自己这么些年,可是他终究是自己的灭族仇人。让自己原谅他,就如同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所以,那种情感是复杂的。既敬又恨的感觉,着实让夕这些年也过得没那么轻松。
她默默地收回了手,夕忘了这是第几次被推开。心房在滴血,可是痛觉却无端地消失了,变成了呼吸里夹杂的一种血腥味。
“好吧……小霜,你不想见我,我会消失。但这个……”夕从怀中将血书和玉簪金针一起拿了出来,一共三样东西,放在了月凌霜面前的地上。“是你的母亲给我的……是开启铸剑山庄秘密的钥匙。”
“……”
月凌霜已经记不清被夕惊讶了多少次。看着地上那已经变得暗红的字迹,自己曾经偷看过的丝绢,还有曾经带在自己头上多少日子,从不离身的玉簪。原来,秘密的源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旁,只是从未注意而已。
可是,这些竟都在夕的身上。这让月凌霜更加无法理解她的知道而不相告了。那种,被欺瞒的感觉快要把她的全部理智都压垮。甚至比起初初知道死的人可能是自己的亲爹亲娘时的痛苦还要痛上一百倍,就好像被最亲密的人捅了一刀一样。
“将这枚金针插入玉簪的槽中,便可以得到秘密,我并未开启过,我觉得,还是应该交给你……”
夕淡淡地说道,她看到月凌霜眼里的冷冽和漠然,她知道自己说了这些之后,只会让月凌霜更加恨自己。可是她做不到再将这些吞入肚子中。
就算恨,她也不想有一天,月凌霜会看不起自己。
“那……我走了。”
夕不死心地等了一会儿,可月凌霜一点留人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捧着地上的三件物品,反复地看,也没有抬头看自己半点。
忽然,月凌霜抬头,出声喊住了夕。“……她,还说了什么?”
夕欣喜地回头,看向月凌霜,以为她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沟通了,可听到的却是这样的问题。
“当时情况紧急,除了方法,再没有说其他话了……”夕神色黯淡了些,但还是如实地和月凌霜说了真实的状况。
“嗯……你走吧……”
月凌霜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她想知道自己的爹娘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些微小的行为。但没机会了,不管是岚樱阁还是夕,在心里留下的Yin影,连月凌霜自己的都没有信心,能不能解开。
这一下,夕终于死心了。她最后看了一眼身形憔悴的月凌霜,好像代替她承受一切。可是,不能了,都不能了。
现在的她,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了不是吗?身体上还有着熟悉的温度和香味,昨日的梦回还是小霜的身影,可现在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无以复还。
“你要恨我就恨吧……”
夕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她只想小霜,轻松一些。如果她真的无法抉择,那就选择恨自己吧。因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怪责小霜。虽然,这样的忍让和决裂,让夕觉得天塌了一样,明明,昨晚还曾经那样靠近,结合,现在竟已是仇人的身份。
可她却不知道,月凌霜心里说不出的疼痛难过又岂会比她少,让她选择,让她恨,又岂是那么容易。明明是最爱的人,可却无法告诉自己一个准确地理由,去原谅,去继续爱,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她只有无声地流泪,无力去挽留。
夕憋着最大的力气,转过身,不再回头。走出了房间,就好像从月凌霜的心上出走一般,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迈在刀尖一样疼痛。
可这又怎样呢?一直伸手也会累的吧。夕摇了摇头,迈出房间的第一步,眼泪顺着清丽的脸颊流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好苦,好痛。就如同滚烫的眼泪一样,舌尖那苦涩的味道,直达心房。
为何,房间之外,广袤无垠的天空,那么辽阔,那么包罗万象。可为什么却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夕想不透也没办法没力气去想透。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力气,感受不到周遭的空气,甚至连翻涌的气息都无法控制。只能凭着要离开,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