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她也发现了,程知这个人,疏离带着亲近,只可远观,但想走近,很难。
女孩子之间那些你陪我去厕所我陪你去办公室这些你来我往促进感情的项目,对程知毫无作用。
她耸耸肩,算了。
还是追星比较好啊,扎在里头的感觉简直像在恋爱。
路过三班的时候程知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窗玻璃因为年久的缘故污渍都牢牢的贴在上面,靠窗的人似乎很讨厌这种随时而来的窥视感,拿了几张英语周报贴在上头。
程知在缝隙间扫到了汤于薇的身影。
趴着的时候像一只熊猫,团成一团,只看到圆乎乎的背。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瞄了一眼,就走回了教室。
慢慢来吧,她对自己说。
女孩子啊,交朋友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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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是九点半下课的,仅对于高一来说,从高二开始就要多加一个小时了,这个盘踞在小县城的重点高中,每年的一本录取录也不会到很高的地步,大部分还是二本和专科。
但加上艺术,本科也算多了。
因为挂着重点高中的头衔,总要做一些重点高中的事,比如早晚自习的时间,比如普通生的美术音乐课,统统变成正课来上。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总是一天最轻松的时刻,在一片轻松中拎着书包走的走读生也总是会收到几个令人艳羡的目光。
住校生不紧不慢的把今天叠下来的作业补好,要么就是问成绩好一点的借来观摩一下,走读生把作业一股脑的塞进书包,美名其曰回去再补,也不知道这个回去补,是不是第二天起一大早来教室看一下别人的。
熊悦什么也没挑,就拎起一本数学王后雄扔进了书包,汤于薇今天的作业全仰仗熊悦才得以完成,此时头疼的不得了,又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得命不久矣,估计还得穿帮,把桌上关于数学的教材都塞进书包,重的有些超乎常人。
熊悦笑了一下。
她们一路上都没说话,走到校门口熊悦拉车去了,汤于薇就转身往自己的方向走。
九点半的小县城早就人烟稀少了,北高门口那条道早就干净的跟扫过一样,暖黄的路灯落在地上,只拉长了走读生骑车走路的身影。
汤于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满肚子的rou。
有点饿了。
不能吃。
比起撑死,她还是喜欢饿死的,起码每次撑到了会发誓下次再吃那么多久去死,但每次饿得不行可不会发誓下次饿成这样去死的。
她家离学校不远,但也不近,她起码得走四十来分钟。
有时候她妈上晚班说要来接她,但基本上她都会拒绝。
无非是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让爸妈接多不好意思,还有……觉得他们一天到晚都够辛苦了,没必要再晚上特意出来接她。
她一边没头没尾的胡思乱想着,一下子又想到了程知,想起被程知全心全意实现愿望的日子,想起程知消失后的日子。
似乎变瘦了就好看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瘦子埋在人堆里不起眼,有那么一点姿色的瘦子埋在人堆里也没什么起眼的,那胖子估计也差不多吧。
她的觉得的光芒万丈,也无非与之前的惨淡对比之下的鲜明,后来回想起来,其实也只是陡然实现了多年的期许,分量自然就重了许多。
这种年纪总是一天换一个愿望。
她和别人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胖怕了,以至于自认为快到了一种胖到没朋友的地步,所以对变瘦变好看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执着,经年累月的想实现这个愿望。
但阻挠她的就是她妈无敌的嘴碎。
汤于薇对她妈邹兰娟同志总是很无奈,亲生的嘛,一点细微变化都发现得了,初中住校她一个学期没吃晚饭,放假父母也回来之后,邹兰娟同志的尖叫声几乎整栋楼都能听到,捏着她闺女其实没瘦多少的腰大呼小叫着。
汤于薇很想问问她外婆小时候是不是饿到她女儿了,以至于她妈信奉着对于养孩子只能以体格为主的思想。
但她是女孩子啊,当然想要苗条了。
“嘿!”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伴随着电动车的喇叭声。
汤于薇回头,项满穿着高职的校服骑着一辆小飞哥停在后面,一只脚踩在地上,正朝她笑。
“汤于薇,顺路一道儿回家呗。”项满嬉皮笑脸的,黑底红边的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T恤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塑料袋,是一个塑料盒,插着竹签,估计是烧烤。
“啊?”汤于薇愣了一下,她知道项满是在高职上学,没想到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看样子是下课就没回去。
她点点头,她们俩从小就认识,虽然不怎么搭调,但好歹一个初中都是同班的,也没多尴尬。
等她以奇慢无比的动作做到项满的小飞哥后座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分钟后的事情了,期间项满差点被汤于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