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隅?
魔教未必是恶,正派未必是善。原来,是这个意思……
“少主?”
藏剑担忧地望着面前神色变化不定的少女,还未来得及多言,她却突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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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径快走,莲心和闵姑姑回到泊花水榭,这温馨之所暗藏杀机,里外立着的都是陌生面孔,然而为了乐菱,他们不得不进去。
时可见斑驳血迹,下人正飞快地打扫。韩卓端坐在前厅,好整以暇地饮茶,厅中焚着一炉香,掩去了血腥味道。莲心站定了,强作镇定道:“韩公子邀了我们去采莲会,怎么自己倒坐到了这儿?”
“霍姑娘现在最想问的,难道不是乐菱姑娘何在么?”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打算留下缓和的余地,直接说到了乐菱,莲心看了他一眼,道:“那么,菱儿在哪儿?”
“我将她囚了。”
他如此直白,莲心压下内心的惊怒:“为什么?”
“霍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吗?”他望着莲心,仿佛已经咬定了她,“乐菱是魔教余孽。”
“魔教余孽?”她念着这几个字,垂眸淡笑,“我没有听错吧,韩公子说我的小妹妹是魔教余孽?这么大的罪名扣到小妹头上,叫我不得不问问公子凭什么这样信口雌黄?”
“霍仙子在江湖上名望颇高,又广结善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当然不会轻易动手。”韩卓拍拍手,手下拖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
“这是何人?”
“是我派去监视青城的一个手下。”韩卓示意别人强行撑开了那人的眼睛,那一双眼珠瞳孔涣散,不见半分神采,闵姑姑禁不住上前了一步。
“识出了吧?”韩卓一笑,“怪就怪在她竟然为了审问这样一个小角色,那么轻易就用了魇魂术。哼,现在只要我把这个人证带到众人面前,想要乐菱性命的人一定多得很。”
两人一时无言,各自震颤,想不到乐菱竟落了这样大的把柄到他手里,魇魂术人人畏之如虎,重新江湖,定会激起惊涛骇浪,整顿了一下心绪,莲心反驳道:“他如此神志不清的,又是你韩家的人,难道大家会信你一面之词么?”
“江湖上的人你我都清楚,对于魇魂余孽,向来是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
“韩公子说得不错,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你们韩家有多干净吧?”
当年魇魂教之事,其后多少隐情,只要抖搂出来,韩家也绝不会好过,望着她不显山不漏水的威胁,韩卓悠悠地举茶,“我韩家已经是这样的势力,风言风语从来没断过,就算再多些又能如何,况且,在韩家和乐菱之间,你以为他们会选谁?”
“这么说韩公子是不在乎了?”
韩卓微微一笑,“能不起的风浪当然是不起的好。”
两厢对峙着,他们的淡笑之下各藏杀机,片刻,莲心移开眼睛,“那么,是想用菱儿和我们交换什么?”
“霍姑娘果然明人不说暗话。”韩卓微微眯起眼睛,“我要魇魂术的完整心法。只要我得了,就放过你们,绝口不提。”
“你们得到的,果然不是完整的。”闵姑姑倏忽一笑,语带嘲讽,韩卓沉下眼眸,表情有些愠怒起来,“留心法还是留人,你们快些抉择。”
“哼。乐菱是魇魂术的唯一传人,既然她在你手里,你何不直接去问她?”闵姑姑目光骤利,“她根本就不在你手里!”
经她一语,莲心也顿时回悟过来,她方才是急得狠了,连脑子也乱了起来,竟没有想到这一点,登时怒目相向,以求应征。韩卓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视了几遍,终于恨恨道:“好吧,你猜得不错。她逃了。不过,逃不远,只要我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抓回来。”
“做梦。”低叱一声,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动手。
离开了这一时困局,天高海阔,他们有大把的力量同韩家对抗,这十几年的苦心经营,也不是白费的。可是,韩卓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几乎是刚刚提起内力,心口便是一痛,根本使不出内力来。
察觉不妙,莲心敏锐地望向了那一炉香。
“这次行动重要,我怎能不做些准备?逃了个乐菱,却绝对逃不了你们。”他得意洋洋地拂了拂袅袅白烟,扫一眼兀自挣扎的两人,“别白费力气了,没有我的解药,你们使不出半分内力。”
“韩卓,你卑鄙。”
“只不过是想少些干戈,霍姑娘这样说我可不太好。”他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刀剑便肆无忌惮地架上来,“将他们押下去。看乐菱何时送上门来。”
☆、求助
“少主,你醒了。”
乐菱一睁眼,便看到了藏剑愈显苍白的脸,她身边还立着两个人,一个长身白面,颔下短须平添文雅,一个魁梧结实,像是横练功夫的高手,虽皆不认识的,但看向她的眼神,俱是带着同样的赤诚,不用想,定是魇魂教的人了。
“这是孔维孔堂主,这是俞伯益俞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