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跑去D.H.劳lun斯笔下那“如花的托斯卡纳”。
当然,时值隆冬,游人无法看到壮观的花海。
坐在徐行的火车上,他们只好自娱自乐地背诵起劳lun斯那篇散文的倒数两段名句:“For my part, if the sun always shine, and always will shine, in spite of millions of clouds of words. In the sunshine, even death is sunny. And there is no end to the sunshine. That is why the rapid change of the Tuscan spring is utterly free, for me, of any senses of tragedy. The sun always shines. It is our fault if we don't think so. (而对于我来说,尽管众说纷纭,但太阳总是光芒四射,并将继续光芒四射;在阳光下,即使死亡也充满阳光。阳光是没有尽头的。这就是为什么托斯卡纳的春天与我没有丝毫悲伤的感觉。太阳总是在照耀,如果我们不这样想,那就是我们的错。 ) ”
欧隽坤会背D.H.劳lun斯的散文孟维觉得并不奇怪,只是孟维自己当年会背这篇纯粹是为了应付六级考试的,担心自己现编不出好句子来,于是Jing挑细选背了十个不同题材的短篇外加一百多条名人名言,最后写作文的时候来个物尽其用。中学时还算不错的英语底子加上如今用心的考试准备,原本只是想着考过500就当完成任务,结果却超额考过633分,一下子成了系里的励志哥。
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中,回味着远去青葱的学生时代,D.H.劳lun斯的这篇有关阳光的赞美让他颇为感动,眼睛里热热的,他收回眺望远山的视线,看向欧隽坤,“大三的时候在自习楼晨读,一边朗诵着这段,一边总在想,我的阳光究竟在哪里……”喃喃地笑问道:“欧隽坤,你是我的阳光吗?”
欧隽坤温柔地将他的脑袋靠向自己的肩头说:“只要我们一直依靠着彼此,阳光就在彼此的眼中。”
孟维心满意足地笑了,“嗯。”
沉默了一瞬,欧隽坤又将劳lun斯的一句原话念了遍:“In the sunshine, even death is sunny.(在阳光下,即使死亡也充满阳光。)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读来却有不同的感慨,你在单纯地憧憬你的阳光,而我当时却拿着Alex送我的书躺在病床上想:要是能死在美好的阳光下该多好。”
“我会努力不让你再产生这种念头。”孟维有些心疼地说道。
“傻瓜,这‘念头’由不得你我,我们能做的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孟维握紧了他的手,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呀,如果那朵乌云终究躲不过的话,不如在每一个晴天都尽情地沉浸在欢乐中。
珍惜当下,珍惜彼此。
于是他们在文艺复兴之城佛罗lun萨轻松自在地游览了一天,从百花大教堂出来,再在乌菲齐美术馆打发一下午的时间,孟维挽着欧隽坤在拉斐尔、lun勃朗、丁托列托和鲁本斯那一幅又一幅Jing美的传世之作之前,为他生动讲解画作背后的故事,带他细细品味每一个笔触、生动的笔法和鲜明的画风。
他们最终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向当地的花农买来雏菊、海芋、紫罗兰、玫瑰、香石竹和米奠萨的种子。
晚上回到米兰帮着欧隽坤整理行李时,孟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把我想送给爸妈的东西都告诉你了,到时候我送什么给他们呀!”
欧隽坤说:“那我就跟他们说这是你送他们的,我给先带回来了。”
孟维忽闪着睫毛,看向他,“那你的那份怎么办呢?”
欧隽坤语态轻松,“给岳父岳母送礼,以后有得是机会。”
孟维开心地笑了,牵起欧隽坤的手,将自己温润的唇贴在他的手背上,像只猫咪似的温柔地蹭着。
欧隽坤这次从意大利回国时的行李多出来不少东西,能托运的托运,按规定不能随身上飞机的就改走国际快递以欧隽坤公司的名义报关,孟维帮着填快递单、填申报表、出示情况说明,俨然成了欧隽坤的小秘书。
送走欧隽坤这尊大佛,孟维总算能全身心地投入课程设计,准备各项总结报告和presentation。
很快,老妈在微信上晒出了收到的礼物,分明是十分喜欢的样子,孟维忍不住告诉她:“其实这围巾是欧隽坤挑中的。”
等了一会儿,老妈只回复道:“知道了。”
这么一来孟维心里就有些没底了,当初老妈对欧隽坤一直挺客气甚至一度也挺热心过,怎么现在反而是冷淡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看出了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