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小区里基本没碰上什么人,出了小区大门才稍微热闹一些,总算看到了马路上偶尔往来的几辆汽车。
这个季节是吃草莓的好时候吧?江枫悦爱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反正都要买葱花了,干脆再称点草莓回去,生吃做草莓酱都挺好的。
秦云这么盘算着,没发现拐角巷道的暗处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江万年在细雨里守了一夜,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眼看着秦云一步步走近。
秦云迈着步子踏过巷子口的刹那,一只干枯细瘦的手从背后袭来,沾了迷药的毛巾捂在她的口鼻上,秦云心下一惊,雨伞落在地上,抓着那只手拼了命挣扎,四肢却越来越无力,最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阿悦……
江枫悦对着镜子刷牙,突然眼皮剧烈地跳了一下。
昨晚没睡好?江枫悦含了口水仰着脖子咕噜几下,低头对着洗手池吐出来,她打shi了毛巾洗了把脸,扶着酸痛的脖子转动几圈,好像真的没睡好,都怪江万年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江万年在医院里好吃好喝地被人伺候着,还有秦形正这个人形atm机,江枫悦想不通他又是憋出了什么坏水来找自己麻烦。
煎好的荷包蛋已经开始凉了,锅里的粥也咕噜咕噜冒泡,江枫悦看看时间,秦云已经出去了二十多分钟,怎么还不回来。
菜场到家里的距离顶多就七八分钟,再算上买菜的时间,二十分钟怎么着也够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江枫悦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秦云的手机上打电话,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卧室想起,秦云早上走得匆忙,除了钱和钥匙压根什么也没带。
去菜市场就一条路,江枫悦二话不说蹬了鞋出门,到了小区门口不忘跟门卫问一句看没看到秦云回来。
“秦小姐啊?她打着伞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那她出去多久了?”
门卫思索了一阵,不确定道:“大概二十多分钟吧?我没注意。”
“行,谢谢你。”
江枫悦从小区里出去,她出来得急,连雨伞都忘了拿,绵绵小雨看着不伤人,淋久了也不是好惹的,头发几乎全shi透了,额前的散发shi漉漉地贴在脑门上,身上穿的卫衣也渐渐浸透了水汽。
这件卫衣是秦云的,就是江枫悦从前在秦云身上看到的那件的同款,那衣服秦云打折买了两件,自己穿嫌大,穿在江枫悦身上却刚刚好,配一条铅笔裤,那两条腿笔直笔直的,秦云看得又喜欢又羡慕,恨不得江枫悦的腿能分自己一截子。
江枫悦出了小区转了个弯,在巷子口一眼就看见了秦云出去时打的那把宝蓝色的雨伞,她小跑着过去,那把伞已经废了,伞骨折了两根,伞步也被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得都是鞋印,江枫悦拿起那把伞,伞下还有被泥水打shi的捏皱了的一卷零钱。
江枫悦的心瞬间凉透了,她蹲下身捡起皱巴巴满是泥水的零钱,在雨中打了个寒颤。
江万年。
江枫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秦云的生活圈子单纯,不可能有什么仇家,思来想去就这么一个可能性。
江万年就是个疯子,他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江枫悦双手哆嗦着拿出手机,给田可昕打去了电话。
“阿悦?你不跟你们家秦云你侬我侬,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干嘛?”田可昕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可昕,麻烦你帮我把三中路到解放路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
“出什么事了?”田可昕的瞌睡立刻醒了,严肃地问。
“秦云她可能被江万年绑架了。”
……
秦云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清醒过来的,她侧卧在一个冰凉的地方,感觉像是水泥地,双眼被人蒙了起来,手脚都被绑着,眼前一片漆黑,秦云想动动自己的身子,那绳子捆得很紧,动一下都困难。
“别废功夫了,凭你那点劲也想挣开?死心吧,就是来个特种兵他也逃不掉。”
黑暗中,秦云听到自己的前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你是谁?”秦云问。
“我是谁?”江万年走到秦云身边蹲下,两根手指捏着秦云的下巴,恶狠狠道:“我是你爹!”他原先想说的是“我是你公公”,但公公这词听着不如爹有气势,于是半道改了口,说完之后很满意自己凶神恶煞的口吻,扭着秦云的下巴猥琐地笑道:“江枫悦的口味真是一点不随我,找个长得这么一般的女人,女人么,还是胸大屁股翘才够劲,不过也是,谁让你有个财神爹呢。”
“你是江万年?”
那次秦云被江万年伤了脖子以后,江枫悦跟秦云说了自己从前的事,拣不那么困苦难堪的日子说,秦云还是听得落泪,那些痛苦背后偶尔出现过江万年的名字,秦云对这个名字生理性地厌恶。
“小妞长得一般,倒是挺聪明。”江万年啐了口唾沫,嘿嘿笑道,“你也别怨我,要怨就怨你爹和江枫悦去,不是你爹给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