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正在研究下午去哪约会的晏珩说:“今天下午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了,我要出去一趟。”
晏珩立马可怜兮兮地垂下眼角,极不情愿地问:“去哪?”
袁梓榆冲他笑笑:“相亲。”
……
下午五点十分,夕阳从楼与楼的间隙落在这家小资情调十足的咖啡厅里,将白色的桌面染成了温暖的淡金色,舒缓的钢琴曲使这里悠闲的步调与街上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形成鲜明对比,让晏珩瞬间有种自己是关在展厅里展览品的错觉。
几个小时前袁梓榆一句相亲差点没把他劈个外焦里嫩,之后才知道他原来只是接了个委托。
可就算是委托,晏珩也不能让男神干这种事,所有会导致他们分开的可疑和危险的苗头必须全部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在晏珩的“强烈要求”下,把这次“相亲”的人换成了自己。
他们提前到了二十分钟,晏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委托人,而袁梓榆则在他斜后方不远处靠墙的角落落座。
晏珩时不时就朝他的方向扫一眼,每次都只能看见对方捧着本书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经与这里的空气融为一体了。
“难道就不能稍微抬头看我一眼吗?”晏珩有些失落地重新坐正,好想体会下那种无意间目光交错然后怦然心动的感觉。
与男神咫尺相隔的等待时间格外漫长又无聊,晏珩不禁开始回想他之前跟自己大概说明了一会儿要见的这个姑娘的情况。
其实姑娘并不是委托人,因为早上那通电话是她母亲打的。
据那位母亲说,她的女儿可能被恶鬼缠上了,而且是从两年前开始就被缠上了。
具体时间那位母亲也说不清楚,只是记得某天她的女儿突然打电话哭着对她说,自己周围的同事都开始躲着自己,因为之前一些背地里说过她坏话,或者被她抱怨过的同事不是下楼时突然摔下楼梯,就是过马路遭遇车祸,还有走大街上遭遇高空坠物的,总之无一列外全都遭遇了各种意外。
老板怕意外降临在自己身上,不敢辞退姑娘,但在那种环境里姑娘也不可能继续做下去,于是辞职了。
辞职后的姑娘Jing神状态很不好,焦虑、失眠、暴躁、易怒,母亲没办法只好去女儿的住处照顾她,安慰她这一切不过都是巧合,可之后发生的事却让她知道女儿身边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个巧合就能简单盖过的。
那时候姑娘楼下新搬来一家三口,可这一家三口并不和睦,从搬来第一天开始就不住地争吵、打架、摔东西。
女人和男人歇斯底里的咒骂,孩子疯狂的尖叫和嚎哭都让这个本就Jing神紧张的姑娘更加暴躁,她怒冲冲地敲开楼下的门,警告新邻居如果再吵就会报警,上楼时母亲听见姑娘嘟囔了句真想把他们的嘴都缝上,结果第二天,当救护车的笛声和楼下的喧嚣同时扰乱了宁静小区时,母亲惊恐地发现楼下那一家三口的嘴真的被缝起来了!
由于这件事,姑娘的焦虑症越发严重,母亲没办法,只好把她接回华市准备带她去看医生,可回家之后的姑娘突然正常了,她吃得好睡得香,Jing神和脸色越来越好,并在华市重新找了份工作。
原本一切到这里都是好结果,但是不久之后,母亲又发现了女儿的异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儿的房间总会传来她对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听到这里的时候,晏珩却觉得那个姑娘应该只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Jing神分裂什么的。
袁梓榆没表态,只是把母亲告诉他之后的事继续说了出来。
之后母亲带女儿去看了心理医生,各项检查都证明女儿并没有什么心理疾病,医生也只能建议她多出去走走,交些朋友什么的。
然后母亲就想到了一点——相亲。
也许女儿有了男朋友的陪伴会好一些呢?
开始姑娘对相亲十分排斥,还和母亲大吵了一架,不过之后还是接受了相亲的提议。
可是自从开始相亲,姑娘周围的危险因子再次蠢蠢欲动起来,所有和她相亲并对她表示出好感的男人全都发生了意外,最惨的那个洗澡的时候热水器突然漏电,差点死在浴室里。
联想到之前一家三口的事,母亲便开始怀疑是不是女儿撞了邪,于是就联系到了袁梓榆。
所以他才会提议自己和姑娘“相亲”试试,见见这个危险的女人,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恶鬼吗?晏珩皱了皱眉,自己虽然从小是招邪体质,但好像还真没见过什么恶鬼,不知道上次的戏服事件算不算。
想到这里,晏珩又不禁扭头朝袁梓榆的方向看去。
不过他一转头,看见的并不是袁梓榆的那张桌子,而是一片鹅黄。
晏珩一惊,上半身向后弹了一下,同时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而他刚才看见的那抹鹅黄不过是姑娘的衣服而已。
“等很久了吗?”姑娘笑笑在他对面坐下,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郭绣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