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利齿朝袁宁生怒吼一声,紧接着四爪发力,直直朝他冲去。
袁宁生毕竟是袁家家主,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便迅速反应过来,双手结印,大喊一声:“烛龙!”
紧接着,袁宁生面前的空地上倏地凭空出现了一条人脸蛇身、遍体通红的烛龙。
烛龙咆哮一声,扬起它与胡竺高度相差无几的上半身悍然相迎。
在即将相撞的瞬间,胡竺猛然伏低身体,速度却不减,借着惯性从烛龙挥向自己的手臂下躲过,扭头一口咬上它脆弱的侧腹,鲜血立马如决堤般喷射而出。
烛龙当即发出一声尖啸的哀嚎,回手用沙包大的拳头砸向胡竺。
但它的动作显然没有胡竺灵敏,在他抬起胳膊的时候胡竺就已松开它朝后跳开数米,躲开了这记重拳。
烛龙一击未中,铁拳直接将身下的土地砸出一个半米大坑,尘土飞扬,震天动地。
“哼。”胡竺眯眼看着烛龙侧腰上深可见骨的齿痕与从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冷哼一声,继而嘲讽道:“堂堂袁家家主,役使神兽竟然是烛龙这种不入流的东西,看来你们袁家没落指日可待了。”
被戳到痛处的袁宁生登时气得嘴都歪了,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后方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胡竺!快点走!”
胡竺循声望去,只见小梓榆不知何时醒来,正站在远去与他遥遥相望,他细软的黑发被风扬起,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表情,但胡竺却能从他眼中看见无限向往与催促。
胡竺微微颔首,收回目光,朝半空一跃,而后化作一星光点,消失在锁妖岗的上空。
听完这段后晏珩发出一声唏嘘:“所以这就是你现在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原因?”
“嗯。”
“之后呢?在他长大成人前你再没见过他?”
“之后又见过一次……在他因为私自解除了我的封印,被袁宁生抽了十鞭子之后。”胡竺满眼疼惜道:“当我看见他瘦小的脊背被那十鞭子抽得血rou模糊的时候简直心疼坏了,当即就想带他走,可他却拒绝了。”
“他说他不能走,袁家需要他,但是如果将来他做了家主,能走出袁家了,希望我能带他去那些出现在我故事里,但他从未见过的地方看看。”
说到这里,胡竺突然攥紧双手,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后来我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下届家主,很有可能就那样被袁宁生活活打死或者终身囚禁在Yin暗的地牢里!”
晏珩:“!!!”
胡竺继续说:“之后再见他,就是六年前了,他没有做袁家家主,他离开了袁家,同时双手手腕上多了两个灵力封印。”
“你没有问过他原因吗?”好半天,晏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继续问。
“问过。”胡竺说:“但他没回答我,不过也无所谓,在我看来他离开袁家是好事,那就是一个从不讲情谊只讲力量的扭曲牢笼。”
“所以啊小哥……”胡竺站起身,用手在晏珩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对他好点,他真的是一个十分心疼人的好孩子,虽然我不太看好他选择你,但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只是如果你敢对他不好,我铁定分分钟回来找你拼命。”
不知为何这话顿时让晏珩产生一种被老丈人用生命威胁的错觉,瞬间打了个寒噤。
“至于你刚才说的担忧……你难道就从没想过如果他不愿意为你敞开外壳,你就主动去撬开他吗?其实他那个人只是不会表达自己而已,他活了二十六年,除了我和小扫以外没有朋友,你知道小扫是怎么留在事务所的吗?”
胡竺说着突然轻笑起来:“——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我现在想起来他对我说被一个小妖Jing缠上时纠结又迷茫的表情都觉得好笑。你别看他这个人平时一副清高样,心却软得一塌糊涂,你想想,你表白的时候他拒绝你了吗?”
胡竺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晏珩顿时茅塞顿开,就在他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面前的胡竺却像变魔术似的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回妖界养伤啦,梓榆就交给你了,告诉他不用担心,等我好了就回去看他。”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袁梓榆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小扫在准备晚饭,好像没听见,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书,趿着拖鞋去开门。
防盗门外,首先伴随着腻人花香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如丝滑柔软nai油般的香槟玫瑰,紧随其后的就是晏珩那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
这束玫瑰明显要小许多,只有十一朵——加上之前的九十九朵,已经是那家花店所有的香槟玫瑰了。
晏珩根本等不及去别的地方预订,拿到花的时候就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重新给男神补一份,最好从楼上到楼下都铺满——恐怕他不会高兴的吧,于是晏珩摇摇头决定作罢。
袁梓榆眨眨眼,脑袋还有点懵,下意识就去接晏珩递给他的花束。
没想到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晏珩捉住,紧接着一转身把他压在身后的墙壁上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