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魂牵梦绕的脸,眼眶一热,眼尾如墨染般晕出一片嫣红,声音哽咽:“我……”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忙劝道:“别哭别哭啊……你叫什么名字?”
“胡竺。”胡竺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干咳一声,迅速调整好状态,反问到:“你呢?”
“你刚不是还说认识我吗?”男人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回答到:“商子受,我叫商子受。”
……
晏珩颓然地在门外坐了好久,久到身体都开始发麻了才撑着墙缓缓站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胡竺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从对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男神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好,而且让他变得不好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是自己。
晏珩笑了一下,说不出是苦笑还是自嘲,他有信心,就算是自虐也不会伤害男神半分,可胡竺的样子分明也不是玩笑……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防盗门,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一瘸一拐、一步三回头地带着不舍与不甘缓缓朝楼下走去。
于是当晚晏珩理所当然地失眠了,墙上挂钟的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他也在床上翻了一圈又一圈,还时不时带着一声幽怨的叹息。
“唉……”就在他叹出九十九口气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叮咚”一声,提示他收到了新消息。
晏珩转身从柜子上摸过手机,屏幕上“男神”两个字就像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使他立马从濒死状态满血复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激动地点开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胡竺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没事。”
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袭上胸口。
好想见他,好想见他!
完全无视时钟显示已经半夜两点过的时间,晏珩翻身下床,利索地换好衣服,风一般跑过寂静的医院走廊,连电梯都等不及,顺着安全梯冲下楼去。
再次敲响梓榆事务所门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晏珩站在门外无比忐忑。
好在这次并未让他等太久,小扫打开门,看着门外头发凌乱衣着不整的晏珩,颇为吃惊:“你被打劫了吗?”
“梓榆给我发了信息。”晏珩有些急切地说:“我想看看他。”
“先生又睡着了。”小扫的态度虽然没有胡竺呢么恶劣,但也是冷冰冰的,说着就要关门。
晏珩一把抠住门缝,坚定地重复到:“我想看看他。”
双方对峙了半晌,小扫终于叹了口气松开手,放晏珩进来,抬手指了下袁梓榆的卧室:“看看可以,但你别想对先生做什么奇怪的事!”
卧室里开着夜灯,昏黄的光线给房间里的一切都镶上了一层毛边。
晏珩蹑手蹑脚地接近平躺在床上的袁梓榆。
才几天没见而已,男神的脸的就瘦了一圈,颧骨突出了不少,让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都变得凌厉起来。
他眉头微拧,显然睡得并不舒服,白到透明的皮肤在暖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块脆弱的琉璃,晏珩想摸摸他,却怎么也不敢下手,生怕稍一触碰他就碎了。
心疼,特别疼,晏珩觉得就是在胸口上捅几个窟窿恐怕也不过如此。
迟疑数秒后,晏珩俯下|身,轻轻在对方毫无血色的唇上印下一吻。
这是晏珩第一次亲他,那是一种比他意料中更好的柔软触感,只是很凉,就像吻过结冰的湖面。
晏珩直起身,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温柔缱绻地看着那张在他脑海中已经临摹过无数遍,却怎么看都看不够,每回忆一次就会更喜欢一些的脸,静静坐到天亮。
晨光从窗外投下,伴随着几声清脆鸟鸣,袁梓榆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包裹在另一只温暖的手心里,随着他的反应微微紧了紧。
谁在床边守着自己?是胡竺还是小扫呢?
袁梓榆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见一道道模糊的重影晃了晃,终于重叠在一起,眼里带着欣喜的光。
“……晏珩?”刚醒过来的袁梓榆声音有些沙哑,却意外地性感:“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晏珩眼底两个泛青的黑眼圈上,又问:“……你昨晚来的?”
晏珩笑着点点头,俯身将他紧紧抱进怀里,就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宽厚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袁梓榆的身体僵了一下,旋即回拥住他,这一刻,他只觉得这个怀抱无比温暖。
这三天他的状态很不好,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有两次,昨天半夜醒来,就听小扫说了胡竺因为晏珩忘了之前的事而大发雷霆的事。
其实在他看来,晏珩不记得了反而是好事,他并不希望晏珩对自己的感情里带上胡竺对自己那样的愧疚或感激,所以才给他发了那条信息。
之后再次陷入昏睡,没想到晏珩居然会连夜赶过来陪了自己一宿。
“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