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时我去我爸常去的茶楼买了点临市特产的好茶叶,然后带给岳嵩文,岳嵩文拿过来看,噙着笑,和颜悦色地说:怎么回家还想着我呐。绝了,这句我必然抄写在我的人生好词好句本上,有机会立马用出去。多甜美的一句,观音菩萨的杨柳露点到我额头:是啊,我想着他,到哪都想着。这句话一是表达他对礼物的感谢,二是给我加深知觉印象:我心里特别有他。高手高招,学无止境。
过了几天我又拿了一套茶具给他,是从我爸储藏室偷出来的,等到他问我就说给一个照顾我的老师的礼物,我爸欣然赞同,他不知道我是当火山孝子去了。把茶具贡给老岳,老岳说:是好东西。我听了十分满足,补生日礼物,上次那个我觉得有点潦草。岳嵩文一手放在茶叶盒子上,一手握着我的手,朝脸颊处贴了贴,好像说:有心了。或者说:真的感谢。他的表情总有广阔的赏阅空间,让人按自己想要的来解读,任何一种都有理有据,如果我想把他的表情解释成深爱,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自己都不大信。俯下身,嘴唇凑过去啾他的脸,老岳躲开了,微笑起来,说:好啦,我好好收着。果然束之高阁,我说老岳:你用呗。岳嵩文说:放着,以后用。我说:以后还有呢。岳嵩文便把放好的盒子再拿出来,说:那要指望着你了。我立马豪情万丈,猛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岳嵩文开壶的样子又让我一阵眩晕,迷恋不已,化作一条大蛇缠到他身上去,之前有些男的一碰我我就皱眉头,远想不到今日本人也会种种痴缠,当大流氓。岳嵩文的手指热烫,含着有股茶香,浓苦微甘,我一直含到指根,他的指头慢慢刮摸着我的喉咙,我双手掐着他的手腕,更往里面吞,岳嵩文在外面的三指抵住我的腮,不用了,他说,把手指抽出来,在我脖子上划下去,温热一道水痕蜿蜒,断在了胸口,我低头扒衣服,岳嵩文按住我,扶起我的下巴,我松开自己的衣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岳嵩文的手压在我的头上,好像佛祖的掌心,手腕一点微动,我脊背上窜去一道电。
女人是能调.教出来的,我特别讨厌这样的说法,许多男人抱着这样的观点来对女人,我也遇过,心里觉得他们的把戏很无聊,我找他们只是打发寂寞,于是一跪一站都在心里相互笑话、看不起。对老岳,我也是这样觉得,我没有被他教成什么,是我自愿变成的,而且我也得到了好处,所以才这样。我还是不喜欢口,但是我在这项活动里体味到下贱的乐趣,越是不喜欢越是喜欢,我吞到里面的时候抬起眼看老岳,老岳垂下的眼让我心惊胆战,是舒服的洗礼,惊恐跟颤栗是因为不信这世上有这么极致美的东西,下意识要逃,却不能走,要留,要争取,要霸占,又不能。太好了,我只能说。
岳嵩文把我嘴角的东西揩掉,我用壶洗剩的温水漱了口,立马又去做清洁,把他的手指一点点舔干净,岳嵩文推了我的脑袋,他说:越弄越脏。我无措地舔嘴唇,岳嵩文用茶杯从出水口盛了杯,抵到我嘴边,我不知所谓,岳嵩文说:喝,别咽下去。他手腕扬起把水都喂给了我,小半杯,含着嘴里还有空余,他又把指头伸到我眼前,舔,别咽水。我好像有点懂了,就着那一口凉水舔他的手,水在嘴里活了,要保持不流下去,喉咙要吸气,呼噜呼噜的声音,岳嵩文忽然把手插进我的嘴唇里,我散了节奏,一半水涌出来,一半咽下去,岳嵩文掐着我的脖子,笨啊。
我张着空空的嘴看他,岳嵩文把手指拿出来,摸我的嘴角,我闭上了眼,岳嵩文的手勾尽了轮廓,碰到耳珠,揉捏起来,我睁开眼说:别玩了。有点抵不了,岳嵩文捏着我的脖子,把我抓得近了,我扑到地上,两膝都跪下去,别。我轻轻说,身体却往他那边靠。
我还是见了岳嵩文的家人,就是他那位百闻不如一见的大哥,从学校出来,岳嵩文走了别的路,我问:去哪?他说:找人拿个东西。我说:哦。然后窝在座位上看车窗,路越走越生,最后走到一个无名无匾的地方,外门像哪个单位,岳嵩文开的是新车,车牌扫进去门开,门口值勤的大敬礼,里面又开了七八分钟,两旁都是高树,极高,排列的十分讲秩序,然后才到又一道门。我跟李振华去过一次他家,也算见点世面,我看了老岳一眼,老岳没看我。车开到一处小楼,岳嵩文停了车不动,过了一会,楼里出来一个人,他才下去,我默认呆在车上,隔着玻璃看老岳到楼前的铁门,出来迎他的人穿着收领的线衫跟衬衣,头上打着摩丝,压出个厚密黑亮的三七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岳嵩文那个大哥,他大哥比他年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