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一丝希望。
和老人交谈后,他赶紧跑下山往家赶。
一路上开得极快,到家果然没见沈予,只看到个褚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问褚安沈予在哪里,褚安就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告诉他沈予进去了。
老人告诉他的关于梦回灯的事情实在是有限,从褚安口中证实了眼前这个东西就是梦回灯之后,他又追问梦回灯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可以干扰现实。
可褚安想了想觉得如果告诉了江亦行,他说不定真的要勇闯地府抢过来给沈予逆天改命。
改了沈予的命倒是没什么,如果地府因此引发动荡,那人神鬼三界就别想安生了。
他于是转移话题说:“你看看沈予,你记得这个场景吗?”
江亦行从画面里看到了忐忑的自己,以及一直哭的沈予——他没什么印象,但好像又记得那么一点。
那天他是准备向沈予求婚,因为是第一次鼓起勇气表达爱意,所以不得章法,准备虔诚地把自己拥有的一切连同那颗为沈予跳动的心捧到他面前,希望他不要嫌弃自己的一片赤诚。
可后来他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说沈予出了车祸,他立刻夺门而出,极速狂飙了二十多分钟,到了车祸现场,到达的时候医生的抢救已接近尾声。
这一切他明明记得很清楚。
褚安又问了他一次:“你记得吗?”
他又好像不记得了。
他看着画面里自己拿起戒指对着水晶灯看它漂亮的设计,看它闪着光映出沈予好看的眸子,到这里他都还记得。
褚安手一挥,画面有了声音,他陡然听到沈予说以后都不要在一起了,然后后面的记忆就被全部打碎,像失忆了一样,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要靠沈予抬起手的动作才想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手机铃声准时响起,他看到沈予阻止自己接那个电话,而后发生一幕幕就像是正在上演的电影画面一般的记忆就这么灌进他的脑海。
不对,这些记忆分明那么陌生,仿佛自己不曾经历过——那天沈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阻止自己接了那个电话?那个电话又是谁打来的?
为什么沈予会在那个时候就向自己告白了而他还是难过得厉害,像是被扼住咽喉一样几近窒息。
他立刻伸手打翻了梦回灯。
直觉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沈予的告白不该出现,后面那些话句话也不能出现。
——沈予是不是要从半年前就掐断自己的念想,或许是更早......十年前,十年前!
江亦行低头看着自己虎口上的伤疤,一瞬间一段陌生却刻骨的记忆挟裹着成千上万把利刃,锋利的刀刃划开了自己的思绪,出现在了混乱的脑海中。
十年前他知道沈予周末会去公园,第一次第二次偶遇之后,他每次周末出现在公园都成了刻意。
那天他远远地听到有人惊呼救命,他立刻跑向了池畔,一眼就看到了水里挣扎的沈予。他鞋都来不及脱,跳下去把失去意识的沈予抱起来放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试探他的呼吸心跳,然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双手去按压他的心口,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沈予不能死。
可是这段惊心动魄的记忆是什么时候被自己弄丢的呢?
褚安见他呼吸加快心跳也不正常,又看看梦回灯微弱的火苗,晃了晃他的手臂疾呼到:“江亦行!快把沈予拉出来!”
他半秒的反应一把抓住了沈予的手用力将他往后拽,然后那人轻飘飘的从梦回灯里滚出来倒在自己怀里。
就是沈予撞向他胸口的一瞬间,他终于想起了在车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起来的,沈予对自己说的话。
伴随这段话而来的,还有几乎要搅碎他心脏的痛。
池畔他在抢救沈予,一遍又一遍的做心肺复苏,他快要崩溃,汗水夹杂着眼泪往下落,整个人的理智都紧绷得快要断线,却突然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告诉他:你要是救不活我,你以后跟谁结婚去。
是沈予吧,那个声音就是他。江亦行立刻就辨认出来。
可随后这个声音又告诉他,这个瞎子,哪里值得你等十年。
他当下的心理反应别说等十年,只要你活着,让我等一辈子,我也愿意。
——然后沈予就真的活了,开始咳嗽,脸上开始有了血色,那个声音也彻底消失。
褚安喘着粗气打断了他突然涌现的回忆,也阻止了他一颗心的慢慢破碎。
“我就不该、不该把梦回灯借给他!”
原来这就是梦回灯的作用?江亦行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是被重组了还是被替换了,他问褚安:“沈予用梦回灯做什么?”
“你还没感受到?!”褚安提高音量反问他,随即小心翼翼地把梦回灯揣进了长袖里,“你脑海里就没有多一些莫名其妙的回忆?”
江亦行不答话,只怔怔地盯着怀里的沈予看。
这个人,真的是想残忍地把他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