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骂一顿就好了。
「我决定把恩表爸爸还给妳,是因为我相信妳。就像妳说第一眼就相信我一样,我也是这种感觉。」贤子怯然地抬起头,语调里带着轻微的颤抖。
「虽然觉得痛苦,可是跟恩表爸爸分开,似乎让我感觉这七年来对妳的伤害可以少一点,也或许是为了减轻我自己的罪恶感。内心其实是这种想法的我,会不会很自私?」
「妳知道吗?妳比我更爱韩尚振。」娜英摇头。「失去尚振的那七年,我是抱着回忆过活,想起他和我之间的种种,那时我还能感受到快乐。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我发现那跟我记忆中的韩尚振已经不一样了,也许我一直爱的,只是过去那段时光的尚振,爱的是过去那段愉快的回忆。可是我不愿意让尚振就这样离开,或许是因为妳。」
贤子抬头,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我知道有个女人也喜欢着尚振,也许是因为女人共有的嫉妒心,让我想跟妳比比看,看尚振最后会选择谁。所以我明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韩尚振,还是紧抓住他的手。这样想的我,或许更自私吧。」
「敏珠妈妈……」
「我说过了,叫我娜英。」她嘴角轻扬了一下。
贤子望着那笑容,也跟着笑了。「我一直以为失去恩表爸爸后,我会痛苦得活不下去。可是今天……谢谢妳。」
「贤子,人不是为另一个人而活的,是要为自己而活。虽然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有时候觉得妳陪在我身边,就像妳当时看着尚振的那种心情。」
「算了,我说这话妳可能听不懂。」娜英没有回答贤子眼里的疑问,转身避开了。「曾经有一度我很担心妳,因为妳说没了尚振,妳会活不下去。我害怕妳做傻事,所以把妳带来英国。可是现在的妳活得很好,我也能看见妳的笑容,妳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妳为了恩表以外的事,笑得这么开心。妳好像让我重新找到了一种方法。」
贤子说过,韩尚振像风筝的那一端,帮她联系着这个世界。以前她并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现在有些理解了,那是因为透过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去重新看待这个世界。
疲惫的她忽然很想了解这样的徐贤子,在真正单纯无虑的笑容下,想看看这样的她看到的另外一个世界。
敏珠的假期过后又马上回学校去了,家里一切好像恢复了平静。经过那晚的对话,娜英和贤子之间好像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是更疏远也没有更亲近,可是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呼吸,都会不小心的被在意。就像一条引线,火苗已从远处点燃,而惴惴揣测何时烧至跟前来。
好不容易摆脱这样的压抑,娜英难得出来透气,只是看着海景心情愉悦之余,胸口仍沉着一丝郁郁。
「娜英,我觉得现在的妳很奇怪。」从韩国专程来探访好友的圣淑,看着娜英一见面即陷入沉默,不免心中有气。
「怎么了吗?」将目光收了回来,娜英虽挂着笑容,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韩尚振已经过世了,贤弼也为了妳追到英国来,为什么妳到现在还不肯接受他?」圣淑双手交叉横亘胸前,一副审问的姿态。
「贤弼没有理由为我这么做。」
「难道妳想这样守寡一辈子?」圣淑目光犀利的瞪着娜英。「妳知道我一向很喜欢贤弼,如果妳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不会再管妳是不是过得很苦,会直接把贤弼抢过来!」
对圣淑充满威胁性的言词,娜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我会恭喜你们。」
「娜英,以前妳不是这样的。」圣淑冷冽的开口。「以前就算是我跟妳说类似的话,妳也会玩笑的警告我不要打贤弼的主意,现在妳这么说,难道真的是放弃贤弼了?」
面对连番质问,娜英也变了脸色。「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看我的脸色和反应?都要看我过得好不好,再来决定怎么对我?!难道我过得不幸,就一定要接受贤弼?还是今天尚振没死的话,我就一定要接受韩尚振?」
圣淑忍住话,猛然喝了一大口果汁,才觉得心情平复一些。
娜英脸色稍蔼,才又开口。「圣淑,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好,不说这个。那我问妳徐贤子的事。」圣淑靠在椅背上,犀利的目光依旧不饶过娜英。「妳跟她相处得怎样?」
「很好,妳不用为我担心。」娜英手握杯子,眼底淡淡浮现出一丝不同以往的色彩。
看见如此神采焕发的娜英,圣淑心里咯噔了一下,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与圣淑分别后,娜英驱车前往语言中心接贤子下课。把车子停在路旁,娜英倚着车门往门口张望着。
她知道贤子并不会这么准时出现,贤子不习惯与人摩肩擦踵,往往等到人chao散去了,才低着头悄悄走出来,在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与她的目光撞上。
今天却反常了些,她看见贤子与一名高大的男孩子并肩走了出来,低头抿笑的样子令她有瞬间愕然。随后见贤子鞠躬,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