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苍白的敷衍却已经掩饰不住他凌乱不堪的思绪。他被许池的话深深震荡着。此起彼伏。
“你都觉得这很像个笑话吧。可惜,他不是。……”
“……”停顿了几秒,全策开口了,“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医了他三年。”看着他一点点变化,看着他一次次的隐忍,看他为他流过的每一次眼泪……以及每一次笑容。许池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还能改变些什么,说出来只因为他无法再冷眼旁观。只因为他看过他笑,一次就让他永生难忘。
***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难得默契。
许久后,许池叹了口气,率先打破沉默,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只是好奇,你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转过头看着全策。而他此刻却沉默如雕塑。
“……”
“嘲笑?不屑?……还是鄙视?……”
“不知道。”全策突然开口打断了许池的话。目光落在屋里的某一处仿佛没有焦距,嘴唇轻起,“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可你知道,而且利用了他来达成你报复的目的。”许池的话越发逼人。甚至再也不压抑语气里的激动与愤怒,“你比谁都清楚,你太清楚了。你一边接受他对你无条件的顺从一边拿他对你的感情来刺激他,让他也走上你母亲的道路!”
手不知不觉握紧,指甲陷进rou里隐隐作痛。许池的话如针扎在他心脏,被戳破的挫败感原来是如此疼痛不已。
“你默认了。”
“……”
全策的沉默使许池之前的愤怒全然消散,随之而来的悲哀爬上双眼。他其实,多希望全策能像以前一样马上否认他。其实……就在刚才那一秒,他都是在猜测。
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突然感觉身体沉得厉害,
“真是败给你了。”
“……”
“……我都败给了我自己。”每一刻他都很清醒,清楚他的每一步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他清楚他对他的顺从早在什么时候不再是纯粹的害怕,直到他那天他向他苦苦哀求着留下来,直到他每天早晨傻瓜般的祈祷,直到他梦想再多拥有一分钟时间……他清楚,太清楚了。……所以,他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自己的冷静以及残忍。
如许池所说。那是他全盘想法。他可以不讨厌他,可是绝对不能停止恨他。
只是,他的计划还是有他没有预料的地方。比如一只狗,就超乎了他的想像。再比如他会救他,那可怕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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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全策和许池不知道在沙发上沉默着坐了多久。
应该很久,久得两人都忘记了时间。
茶几上多了一堆啤酒罐。烟缸满了又倒,空了又满…卷缩在毛毯上的小狗换了个姿势再换个姿势…
机械的重复,直到后来两人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为止……窗外天边出现第一抹曙光……
倾澈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破天荒一个没去公司,一个没去医院。留下客厅里乱七八糟的易拉罐,还有一只可怜兮兮的明显睡眠不足的小乖。一看他出来就猛摇尾巴。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把它抱到一边空地上。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起来……
没隔多久。其中一扇门打开。走出的人步伐阑珊有些摇晃透露了他的疲倦。
然后走到客厅,半睁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一脚踩在易拉罐上啪嗒一声,惊得他顿时睡意全无。紧接一个稚气略带鼻音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
“少爷,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低头俯视着跪趴在地上的人,此刻正扬着一张镶满歉意的脸望着他。全策脑子一秒放空,但还是不忘回答他,
“不是。”
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垃圾带,问他,
“你在干嘛?”
“哦……我看屋子很乱,所以就收拾一下。”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眼眸,垂着头看着地板。突然之间的目光落空让全策有些慌。再来他想起了他膝盖还受了伤此刻正缠着厚厚的纱布,眉头挤个“川”,从他手里抢过垃圾带,
“别收拾了。”
失去垃圾带的双手仿佛空洞得可以罐满风,倾澈有点错愕,愣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手停在半空尴尬得轻颤着不知道该放哪好。挣扎了半天还是伸出手捡起掉在全策脚边的易拉罐。
“我都叫你别收拾了,你没听到啊!”头顶响起严厉的斥责。已经习惯了他为这些事同他生气。反正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不对。垂头丧气的,感觉易拉罐在手心沉重得如铅,抿紧唇一句话也不说。
觉察出他的话好像又无意中伤了小孩,全策蹲下身来,从他手里拿过那个被自己踩扁的易拉罐扔进垃圾带里。开口时明显留意了自己的语气,
“许池说你的伤最好是不要乱动,这样才会好得快。”
“恩。”倾澈轻声应着,耸搭着脑袋,只露出紧闭的唇角。让全策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