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这么残忍的画面来说,吴妃茜的这种平静也是极为不正常的。
事后,容易也一直尝试与她搭话,但吴妃茜完全不理睬她。
容易心知吴妃茜需要发泄,她才开口,说了一个“我”,便被吴妃茜打断了:“我没有义务陪你逃跑、抛头颅洒热血,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和你什么关系,凭什么不让我走!”
是,她和她什么关系。
她凭什么不让她走。
所以,她,放手了。
“能送吴妃茜回去吗?”容易恳求陈诺。
“不行,来了就别想走。她对我们的组织的有粗略的了解,她已经暴露在‘狂徒’的面前了,送她回去只会羊入虎口。\"陈诺顿了顿又说,“万一狂徒从她口中套出信息,我们队伍的组成,小队人员的特点,虽不会对我的组织有太大的威胁,但我也不能放任这份威胁。”
容易想起吴妃茜对她说,她凭什么留她。她无话可说,如果不是她,吴妃茜怎么会需要担惊受怕,又怎么会见到那么血腥的画面。
一切错,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与她交往,她又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放她走,让她回去过她自己的生活。也许多年之后她俩再次相遇,她会是夏元朗的老婆,并还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容易哽咽,再次恳求道:“只要能送她回去,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那时,陈诺看着她,眸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之后她冷漠的对她说:“有一个计划,一直找不到人来执行。”她细说了计划,看着容易那惨白的脸色,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只需要要坚强地活下去,待我们来救你......”
再之后,吴妃茜被半成品的记忆消除机清除了与容易逃亡这段时间的记忆。而容易为了保护吴妃茜与她的父母,被陈诺抛下,被“狂徒”抓到。
再后来“狂徒”在容易的后颈处找到了陈诺植入的芯片,对她就再没有过好脸色,但因对她不需要时间机器便能减缓时间的能力非常感兴趣,便也没杀她。只是对她做了许多非人的实验,不断测试她控制时间的能力,训练她与人搏杀,如不服便用药剂对她进行非人的折磨。
或许是容易的能力有些特殊,虽是一直折磨她,却偶尔给她留一喘一口气的时间。她很多时候连呼吸都觉得痛,都想放弃,却又不敢放弃。有一段时间,她甚至连睡觉都十分惧怕,她怕,怕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健忘的她不能完美的完成任务,“狂徒”需要一个完美的杀人机器,在多次开颅手术后,她的健忘被治愈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测试,更多的实验,减缓时间的副作用逐渐显现出来,过度的使用能力,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待陈诺靠着那颗种在容易身体里的纳米追踪装置找到她时,她已经瘦的皮包骨,总是颤巍巍的,被折磨得没个人形。
实际上,从她被抓只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只有她知道自己经历什么。
从一开始狂徒对她因疼痛刺激而放缓的时间感兴趣而不断地折磨她,并乐此不彼。唯一能让她放松的,便是躺在床上,困得想要入睡而又不敢睡的时光,疲倦能让她稍微忽视了身体上的疼痛感。
渐渐地容易的时间观念开始模糊,变得不知日月,被□□的日子里,每天都似度日如年。
不知熬过了多久,她减缓时间的能力运用的越发纯熟,那可恶的实验者在她的身体里装了某种装置,以至于更好的监测她。
拜他们所赐,她知道从装上装置那时起她使用能力减缓了几乎一年多的时间。
她被送往D实验基地,她听住在她隔壁的狱友说过,D实验室一般对没有利用价值的试验品进行解剖的,她已知道她的命运,她的生命似乎快要走到尽头了。
那是一个Yin雨连绵的日子,和她坐一车的其他囚犯都是一脸麻木,眼中没有任何光彩,似乎空气中都充满了腐烂的臭味。
再过不久,他们将被解剖,然后填埋在某个地下,慢慢地腐烂,化为一捧黄土,连至亲之人都无法认出他们。
忽然远方传来“嘭嘭嘭”几声巨响,地面连着车子似乎都在震动,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与外界只有一层铁皮之隔,货车的车厢内却静若死水,偶尔囚犯们手脚上的镣铐随着车晃动叮当作响。
容易仍记得,那个时候,她抬起了自上车后一直低垂着的头颅,入眼的是几双麻木而空洞的眼,她复又低下了头,她知道她的眼也同这般。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枪声越来越近,容易却很淡然,左右不都是死。
“轰~”,忽如其来的爆炸来自车身之下,\"狂徒\"应是做了运送失败的打算,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狂徒\"的一贯作风便是如此,容易在被炸飞的那一刻心中唯有这一想法。
随即车厢下部贯穿了一个大洞,金属在其周围融成了一个圈,他们跟随着车身翻转,“叮~”,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