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还有两个多小时。”
安铁一边看着阿波罗画廊的展区布置,一边跟瞳瞳聊着。
“嗯,那我们出去走吧。”
瞳瞳交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抚着安铁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往会展中心大门外走。
出了会展中心的大门就能看见大海,8月上旬的傍晚,太阳挂在海上,似乎被一层雾气包裹着,像一个悬挂在半空的巨大的蛋黄,天边有彩霞在燃烧,在海边雾气的衬托下,空气里似乎有一种甜腻的淡淡的甜味和海腥味。
“这是生命的味道。”
安铁走出会展中心,看着外面的阳光,心里十分舒服嘀咕着,不由自主地想伸一个懒腰,甚至忘记了这时瞳瞳还挠着自己的胳膊。
没想到用力过大,差点把瞳瞳给吊起来。
“这么大劲啊,都把我吊起来了。”
瞳瞳脸色绯红,很兴奋地笑着说。
“啊,舒服,天气好极了。丫头,你想去哪里,想吃东西不?”
安铁问。
“还不饿,嗯……”
瞳瞳想了想,然后说:“我们找个地方转转吧?”
安铁看了看瞳瞳,发现瞳瞳兴致盎然的,就说:“好啊。”
瞳瞳又说:“不开车了,我们打出租车吧?”
安铁说:“好。”
接着,两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在瞳瞳指示下,两个人来到一个离市中心较远的衔道上,这条街上有一个旧货市场,有许多卖古董的也在这里。
街道旁边挤满了小摊贩,卖各种各样便宜的小商品,贩夫走卒,叫买叫卖的,十分热闹。旁边还有一溜小吃店,店里的菜香味飘了出来,搞得这条街道上有一股别样的温馨。
街上人很多,摩肩擦踵,川流不息。来这里逛街的大都是普通老百姓,人最多的普通街道,必定是穷人最多的地方,也是最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这样的街上,商品大都很便宜,没有人因为你没钱歧视你,讨价还价是生活的一种乐趣,也是一种生活的技巧。老百姓从来都是充满了智慧,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总是能把艰困的日子,过得天长地久,充满了欢乐。
瞳瞳牵着安铁的手,眼睛发亮地在街道两边东张西望着,在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时候,安铁笑眯眯地问瞳瞳:“吃一串?”
瞳瞳开心地点了点头,伸手就抽了一支糖葫芦,然后看着安铁给小贩付钱。
然后两个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走着走着,安铁突然看到并排有好几个卖纸钱和骨灰盒的店,那些堆在店门口的黄纸,和店内面色有些Yin沉的老扳并没有影响在这些店前做小生意的人和逛街人的情绪。人们照样乐呵呵地在这些店前吃着东西,与摊贩快乐地讨价还价着。
生老病死,快乐愁苦,本就是一种常态,因为这些,生活在一个平常杂乱的街道上也更加显示了它的厚度与高度。
瞳瞳一边吃着糖葫芦,两眼扫过那些纸钱店。仿佛也是视若无睹。安铁心想:“这丫头今天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想干嘛?”
可安铁看瞳瞳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目的。
两个人继续走着,不一会。安铁就发现街边有一长溜摆摊算命的,这些算命的人似乎与一般人有些不同,有的长着长长的胡子,戴着黑框的圆眼镜,眼睛里波澜不惊,似乎看透了人间百态,又似乎对生命的确有高出一般人的理解;有些人还穿着道袍,似乎因为这件道袍,他就对人们的命运有着更加确切的洞察力;还有些人文质彬彬的,像个书生,他前面的写着,周易是科学,不是迷信;有的摆摊的前面还写着:算命其实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看到这一片算命摊的时候,安铁发现瞳瞳的脚步慢了下来,安铁心里一动,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果然,在这些算命摊前,瞳瞳越走越慢,最后在一个长着胡子戴着圆眼镜的老先生的摊前站了下来,认真研究了一下之后,然后仰头看了安铁一眼之后,又转身蹲了下来,好像漫不经心地说:“嗯,批八字呀,老先生都算那些啊?”
戴眼镜的老先生古铜色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十分和蔼的笑,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长胡子,说:“闺女,我这里婚丧娶嫁,福禄财寿,迁屋远行,什么都看。”
瞳瞳转头看了安铁一眼,笑了一下,又自顾自跟这位老先生说:“老先生。您算的灵吗?”
老先生又摸了摸胡须,看了一眼瞳瞳说:“闺女,你是不是想批八字看那一天是良辰吉日?”
瞳瞳一脸惊奇地冲口而出道:“您怎么知道?”
老先生呵呵笑道:“你现在知道我灵不灵了?”
瞳瞳说完,马上意识到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安铁,脸色红了红,然后轻声说:“嗯,我们想看看。”
安铁这时也呵呵笑着与瞳瞳蹲在一起,对老先生道:“老先生,您给看看,我和我女朋友想选一个订婚的日子。”
老先生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