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留言，还时不时有什么东西“咻”地飞过，便问韩瑶那是什么。
“下面不停翻动的是留言，咻的是礼物，一般的套路是，看客留言说要求，主播觉得合适，会说刷多少礼物就表演，然后这些消费礼物由主播和运营平台分账。主播人气越高，刷礼物的土豪越多，收益自然越多。”
这倒是新奇，沁妍边听边点头。
韩瑶的注意力却转移了。
“哟，这小妞不错，哟西，直播ID……”
沁妍无奈摇头。这韩瑶穿得挺斯文的，怎么一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呢？甚至似乎完全忽略了她自己也是个妞的事实，那表情猥琐的，就像影视作品里侵略中国的小鬼子，就差直呼“花姑娘”了。看情形，她多半是去调戏那姑娘了。
“这不叫调戏，叫撩。”韩瑶曾非常严肃地纠正她。
沁妍想到一句话：我们称之为调戏的名词，换了个称谓，还将是一样猥琐。
可是……毕竟谁叫人家的选择非同寻常、惊世骇俗呢？
果然评论区开始有个“披着狼皮的狼”开始表白主播，而且每发一条留言，对面的韩瑶都会“嘎嘎”笑。
“好了，你也注意点形象成不？”沁妍一脸嫌弃。
韩瑶佯装正经，可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沁妍不去管她，自己写了条留言：你还直播什么活动呢？
“呆萌行走”看到了，回答道：“我还会直播唱歌和表演才艺，唱歌的时间不固定，看心情，才艺时间是每周六晚哦。”说着还抛出个媚眼。
沁妍很认真打了两个字：谢谢。
韩瑶看了这互动，实在没憋住，笑沁妍：“你知道现在有句话不？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看我的。”说话的功夫，一个礼物已经飞出去了。
刚接触直播的沁妍则想：自己发的工资是不是太多了？
“菜上了，咱开动吧。”
终于有什么能转移韩瑶的注意了，那便是吃。
“不过说真的，看现在直播这么火，要不是你是我老板，我真想转行搞直播。”
而在另一个半球，有人在说完“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哦，大家再见，记得想我哦么么哒～”之后，关了直播，扯下耳机，望着天空深深叹了口气。
第2章 相识际遇
次日，何沁妍把董航叫来办公室。
“你在公司做了有八年了吧。”
董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次在劫难逃。
“本来董事会的意思是直接开除你，然后发表声明撇清关系。但是我考虑在别人看来，这么做有找替罪羊了事的嫌疑，所以我愿意给你另一个选择。”
“总经理你请说。”
“考虑到你之前的业绩一直不错，我可以按裁员标准给你一笔遣散费；但是你必须声明此次过失是你个人所为，并非公司任何人授意，而且你自愿引咎辞职。”
沁妍看他犹豫，于是开解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在金融圈是肯定混不下去了，至少短期而言是这样。既然如此，不妨让你的离开更有价值些，帮助补救公司的信誉。”
董航考虑一番，决定接受条件。
危机算是解除了，至于公司的名声和股价……
其实股价她倒不是太担心，因为毕竟公司的价值还在，相信会有不少明智的投资人低价买进，坐等升值后再高价转手的。名声方面，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找几个部门经理交代完事情，沁妍累得直接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闭目休息片刻，仍不解乏，她便掏出手机，打开L直播，搜索呆萌行走。
她恰好在直播，这次换在室内，唱歌。
“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
有些歌，沁妍很久不曾听了，乍得又听到，仿佛重回了大学的时光，回忆起和朋友们刷夜去KTV嚎嗓子的岁月。
呵，谁还不曾年轻过？冒出这个想法时，沁妍感慨：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本来唱得好好的，可是偏偏留言区有个叫“吃饭睡觉打豆豆”的ID开始刷评论，说要主播表演点什么劲爆的。
呆萌行走开始选择性无视，可是后来那ID刷得越来越凶，语言也越来越露骨，迫使她做出回应：“这位打豆豆的朋友，请不要这样一直刷屏好吗？而且也请注意言辞，谢谢。”虽是愠怒，但最好还是别得罪粉丝。
那人仍旧不听劝，甚至说要主播表演打豆豆。
可以看出，呆萌行走气得可以，甚至眉头都皱了起来，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怎么应对是好。
沁妍计上心来，知道拉圈最讨厌伪装女人的变态男人，于是打了一行字：目测吃饭睡觉打豆豆是猥琐男，鉴定完毕，已举报，不谢。
结果真有同样看不过的观众开始重复：目测吃饭睡觉打豆豆是猥琐男，鉴定完毕，已举报，不谢，楼下请保持队形。
如是刷了几分钟，那个ID终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