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笑了下,“早就听说林家一门忠烈,戍守边疆十余年,我心中敬佩,希望回京之后能够同令兄一起把酒言欢才好。”
林如意随便应付了两声,将林家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不过其中真假掺半,想来穆星火也是分辨不出来的,而穆星火心中也是认定了林如意就是一只傻白甜,还觉得自己利用的好,这么快就套到了林家的口风。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林如意这才想要回客栈了,穆星火走在前面,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穆星火还真的以为她是个傻缺呢。
也不知道谁才是个大傻瓜。
待到中午用过午饭,太阳竟然出来了,宋映也与林如意还有张明珠商量着回京的事情,三个人一合计,便准备立马动身回去了。
张明珠本来是想要去问问穆星火要不要一同回去的,结果被林如意给拦住了,林如意笑眯眯地说:“人家三皇子本来就是来打猎的,若是同我们一起回去,别人还以为他是来干嘛的呢。”
张明珠一听,果然觉得很是有道理,摸了摸脑袋,笑了两声:“哈哈,如意想问题就是周全!”
于是三个人就瞒着穆星火回京中去了,等到穆星火发现的时候,已经追不上她们了。
将宋映送回了宋家,宋修本来是想要发火的,不过听说宋映是同林如意一起去游玩,结果遇上大雪这才没来得及回家的时候,这才脸色稍微好转过来。
宋修派人到林家去说了一声,然后留着林如意在宋家吃晚饭。
林如意自然是同意了下来。
而留在宋家这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件常常做的事情——被陈氏带着学女红。林如意跟着陈氏学女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是怎么样都绣不好。
就像是她与这绣花针天生八字不合一样。
陈氏抽空看了一眼林如意绣的东西,想着自己也不能够太打击孩子的自信,便开口夸道:“哎哟,咱们如意啊就是有天赋,瞧瞧这猪绣的真是栩栩如生呐。”
林如意手中的针一顿,一边绣着的宋映也是看了一眼林如意手中的东西,这怎么看都不太像是猪吧?
林如意“呵呵”笑了两声:“伯母,我这绣的可不是猪。”
陈氏:“……呵呵。”
林如意瞥了宋映一眼,微微笑着说:“我这个啊,是照着姐姐那个绣的,明明就是鸳鸯啊。”
连宋映也被吓了一大跳,本来以为林如意绣的这是狗的,却不曾想到竟然是鸳鸯,陈氏皮笑rou不笑地点头:“绣的真像。”
陈氏眼睛转了转,笑着将林如意手中的针放下,然后拉着她的手颇有感怀地说:“你这孩子,也是命苦。”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陈氏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一下一下地拍着林如意的手背,“母亲早亡,父亲又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将军哥哥,想必平日里也会受到不少委屈吧,唉。”
宋映在一边搭话:“母亲,平日里她不欺负别人就算好了。”qún:一 一零八一七九五一
林如意回头瞪了宋映一眼,宋映抬着下巴看过去,于是林如意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陈氏看着也是心疼。
“今年也有十七了,明年便适龄当嫁了,你母亲不在,没有人能够做主,若是看上了哪家公子,同伯母说,伯母替你做主便是,若是没有看上的,那伯母便在贵胄子弟之中替你寻一寻。”
林如意和宋映都愣住了,都没有想到陈氏会突然说到这个,提到这儿,陈氏也看了一眼宋映,不禁叹了一口气,“唉,我家夫君啊,心比天高,谁都瞧不上,映儿满十八都好几月了,也不知道多少人上门求亲,可是他愣是一个都没有答应。”
没答应才好呢。
林如意和宋映心中同时想道。
可是二人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林如意咧开嘴没良心地笑了下,“伯母啊,您也别太担心了,宋伯父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啊。”
陈氏又叹了一口气,拿着宋映绣好的鸳鸯难过了一下,“本来以为,映儿在十八岁便能够嫁出去的,早早就绣好了鸳鸯喜帕,可是却没有什么大用处。”
宋映脸一红,急切地喊了一声“母亲”。
陈氏这才闭了嘴,林如意看着陈氏手中的鸳鸯帕子,轻轻笑了笑,然后凑过脸去,似是撒娇地拉了下陈氏的衣角说:“伯母,姐姐绣的这个鸳鸯真是好看,能送给我吗?”
这帕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没有了可以再绣,陈氏也没有多想什么,便将鸳鸯帕子送给了林如意一张,林如意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然后放在怀中。
宋映垂着眉眼抿唇一笑,等到陈氏出去办些事情的时候,宋映才凑过来问:“你要这张帕子来作甚?”
林如意笑眯眯地说:“姐姐你猜?”
此时两个人靠得颇近,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往林如意的眼中一看,果然是清清楚楚地映照着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