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暗叹,纵然已是飞升,仍为那些后继的修行者担忧。如此恶劣的修炼条件,难不成真要另寻他法。而以别种法门晋升成仙,佛道又会持何种态度。
近年来,仙凡二界变数颇多,地府销声匿迹,新的修行方式崛起,不少凡人借取信仰之力获得信仰一夜成神。对这种极为不寻常的状态,佛道二门罕见的平静无波,实在叫人看不明白。按说,新生势力的崛起势必会影响到旧有信仰,至少在东璜看来,新的成神方式对于以往的修行来说,是一种极具诱惑的方式。
因为诱惑,故而致命。
今时今日,佛道二门的影响已大不如前。而新神的触角遍布各处,形态万千,信奉者分布极广,跨度极大。
他们一无所觉?东璜并不这样认为。
佛道的平静之下,难说暗藏什么玄机。至为诡异的是,大家对新神忌讳莫深,对地府动向避而不谈,反而却对白素贞和许西元始终惦记,或观望,或好奇,或蠢蠢欲动。
各方均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东璜不信修行界已无聊到不思修行,只看八卦的程度,尤其是在如此恶劣的修行环境之下。
只是她看不透。
她在天界独来独往,少有知交友人,除非有人上门寻求帮忙合作,少有她有求于人的时候。那些事诸多禁忌,不好随意与人商讨。东岳帝君、西岳帝君,一个个守口如瓶,就更不便前往打探消息。近年来觉得在凡间自在,多在凡间走动,不与神仙往来,以往的关系更是疏淡。
说起来,许西元作为一界凡人倒是能与妖Jing有说有笑,她作为同类,却总是难以融入。从前那些个小妖小怪围拢在许西元处,今日这些小妖小怪都靠向白素贞去了,还一起经营什么医馆。
经营医馆也好,今日灵气稀薄,广结善缘,广积功德总是好事。这是最为缓慢,最为扎实的飞升方式,但也是最为稳妥的。
“西元,你许久之前的前世是黄裳。”
许西元一直等着东璜开口,却冷不防听到如此直接的话,一时怔然。她扯出一个笑容,想问是写九Yin真经那个黄裳,还是写散文那个黄裳。但东璜的语气里有一种沉重的怀念感伤,叫她把玩笑话咽了下去。
“黄裳是千万年间狐族中难得的存在,以往狐族修行,多走情关修九尾。她却不然,一门心思拜师学艺,心无旁骛,以纯正道法,修成正果。彼时我不过是狐族一个小妖,偶然间听说她的事,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她,受她点拨指导,我也选择了另一条修道之路。
在狐族之内,天下之间,没有一个人,一个妖会像我这样了解她。黄裳一心修道,并不为己,更是为狐族正名。狐族的情关路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修行捷径,尽管也有其凶险之处,一向为其他修行者所诟病。他们看我们狐族不起,觉得狐族只晓得yIn//乐之事,走旁门左道。
黄裳成功了,却又失败了。谁都不会想到,她只因与佛母孔雀明王长相相像,便被她一举击杀。是不是觉得这个理由很是荒唐可笑?”东璜侧脸看一眼听得认真的许西元。
许西元道:“世间有许多荒唐可笑的理由,叫人死于非命。天界人间,都是一样,可能地府也是如此。说来说去都是人,逃不出人的行事法则。”
“你说的不错。黄裳之死,天界隐瞒至深,等闲之辈,无人知晓,但是我却有所感应。黄裳死前一瞬,传讯于我,只有四字:佛母杀我。你无法想象当时我的震惊和悲愤,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怎敢如此。那时,我没想过为她报仇……”说到此处,东璜一顿,看向许西元。
许西元点头表示理解:“连你的偶像都搞不定的事情,你更没办法,没想报仇,是人之常情。”
东璜叹道:“乍闻此讯,我惊骇不已,当即告知狐族长老。你猜长老如何回复于我?”
“你因思念太过,已然着魔。黄裳已成正果,妖仙殊途,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生修行,总有一天会与她在天界重逢。你连忙否认,长老叫你闭嘴,佛母的事情,岂可妄议。是也不是?”
“呵呵呵呵呵……”东璜冷笑不已,“都叫你给说中了。”
许西元耸肩道:“我一点都不以猜中为喜。”
“那是你有善心,明是非。难怪青檀、九娘对你青眼有加,白素贞亦倾心相许。”
这夸赞的话从东璜嘴里出来,总觉得不那么真实。许西元忙问:“之后呢?”
“之后,我自然乖乖听话,不再言语,若非当时我的修为在狐族里数一数二,长老怕是不会容许我活着。他暗中留心我许久,待发现我真的只是修炼,再没有提过黄裳此人此事,才彻底放下心来。”
“也是,佛门嘛,谁招惹的起。事关佛母,佛母就像是太后,多嘴只有杀头的份。”
“正是如此。但我从没有一天忘记此事,待实力日益强大之后,陆陆续续从别处听到不少消息,这才叫我拼凑起事情全貌。那一日我发誓,若是他日遇到黄裳转世,一定好生教她好生修行,尽我所能,给她帮助,有朝一日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