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帝王,也不过敢称自己是真龙天子。
而近年来的龙塑像边上,时常会多一个仙女的身形,同受供奉,便是织女了。
在少年心中虽然有些酸涩滋味,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龙与织女,的确是极为相配。
少年虽然做了神仙,但是依旧觉得,与织女之间的距离,比起银河还要宽广。于是整日苦读仙籍,修炼。
虽然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配得上与织女说话。但是他努力着,相信有一天,可以把距离缩小到半个银河这么宽。
但是天上的神仙却不为所动。哪怕他的法力是比起同伴来说,已经高出了不少。在
形同虚设的仙职评定处,那个白胡子的昏聩老仙,在验了他的仙力之后,睁着浑浊的眼睛:“可是,小仙友,你的仙力不低,但是资历尚浅。许多仙都想求更高的仙位,老朽我可以理解,但是总有一个先来后到吧……”
何谓先来后到?
神仙寿命无穷已,为了满足神仙升职的需求。仙职却已经舔了一个又一个,最终冗余到不能承受更多的程度。就连御厕监的位置,都硬塞进了几台班子。月余才能轮到他一次。
若是想要等到空位,也只好盼望着上层的某个仙出意外陨落了。空出一个位置来,逐级上挪,或许在无数个“先来“的小仙之后,等上个千年万年十万年,才能轮到他。
老仙很冷漠地看着他,安慰道:“你等着吧,你且等着吧……等着等着,就习惯了……”
少年只觉受到了很大打击。想他出生本极为平凡,只因得见仙颜,彼时一眼,便让他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悟道的仙机。
但是哪怕他已经洞破凡尘,心中执念却没有丝毫消除,反而根深蒂固。从初见那一次起,念从未断,由念生执,由执才生出为人所不能为之事的心志与力气。
从科举到修仙,他似乎都比其他人顺利得多。
但是这一回,他却觉得极累。
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无能,而是觉得失去了奋斗的方向。
执念之所以让人痛苦,不是因为它离现实太远,而是他根本就找不到接近之道。
但是他执念不减,去九霄殿中,想要去偷见织女一面,好获得几分继续搏斗的力量。
仙子背对着着他,解开了织女储云的云袋,放了些东西进去。但是仙子回过头来,少年却发现,她根本就不是织女。
脸生的仙女鬼鬼祟祟地离开。
少年大惊,却不敢出声。只是暗暗记下了那仙女的容貌。
回去之后,纠结了许久,依旧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织女。
若是不告诉,若是那仙女暗自做了什么坏事,连累到织女,该如何是好?
可若是告诉了,岂不是暴露了他偷窥的事实,织女一定会对他留下极差印象。
况且就连少年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仙女究竟在那云袋里做些什么,或许本来就没有在什么事。他若是告发此举,岂不是无事生非,从此惹得仙厌,甚至要连御厕监的芝麻仙职都要丢掉。
之后,少年听说了这云袋中,是要送与龙族行雨之用的雨云,干系甚大。
路遇织女,少年就硬着脖子上前,说了如许如许,这般这般。织女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询问了一些细节,这让少年松了一口气,却有些自责自己的小人之心。
回去之后,便受到了同侪的嘲笑:“赖蛤-蟆想吃天鹅rou!”这个芝麻大点的仙,才刚来天上不久,就像着升职也就算了,居然敢上去和织女说话,简直是毫无自知之明。
第二日,又偶遇上织女,少年装做没有看到,不敢再冒犯。织女却叫住了他,说那些云确实大有问题,还说谢谢他。
织女一听说那些云已经被龙王取去,便很快追去。
看着织女离开的背影,少年面赤足僵,过了许久,才缓缓露出一点笑意。
他不知道,此举会害了织女。少年后来,将宁愿自己没有那么做。
所幸的是,那些云,终究是没有闹出什么祸患来。而所不幸的是,织女回来之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仙一样。
曾经扬着明媚的脸,要以三界为己任的仙女,此刻却说,爱上了一个平凡的放牛郎,已经为了他生下了一子一女。
……放牛郎?
少年的心中一阵抽痛。他曾以为奉献上最昂贵的牺牲,还未必能见上一面的仙女;哪怕是苦修成了神仙,依旧遥隔一道银河的仙女。居然爱上一个放牛郎。
他也曾是一个放牛郎。
早知今日,他当初又何必……
少年眼睁睁看着织女被西王母囚禁,眼睁睁地看她成为一个凡人。他觉得事有蹊跷,便求天庭去查清云袋一事,却被乱棍打出。他去找龙王,对方却也是一脸讳莫如深。
于是少年叛出天庭,来到人间,开宗立派。
在那个织女娘娘遇见牛郎的地方,天波城,长住下来。
他看她浣衣种菜,看她汲水浇园。看见那个丝毫没有半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