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膏腴之田也不过一贯一两百文而已,至于那些稍差的田,则也在一贯左右。张鹤买了五十亩,也不过用了六十贯钱,对于如今的她而言,这只是一笔小开支。
不过田多了,需要打理的人自然也多了。张鹤虽然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雇佣短工,可夏纪娘考虑到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又雇佣了三个人,工钱与柳大山夫妻的一样。
中秋过后,各州府便前后地举行了发解试。之所以是前后,是因为发解试的时间并不一致,需要各地的官府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因来年春天便得进京考省试与殿试,而各地到京师洛阳的距离并不一致,故而离京师偏远的州府则会提前考试。
好在如今抚州至洛阳的水路已经相较于发达,而官府每年也会组织春夫清理淤泥、疏通河道,故而从抚州到洛阳,先走水路,再走陆路也不过一个多月。
发解试后,众多士子又等了数日,而后官府终于放了榜。此次江南西道的解试的进士科解额才只有七十九人,分配给抚州的便只有十八人比往年更少。
这上千的士子、贡生为了这十多个解额而争破了脑袋,也不怪乎夏罗绸考了多年而不得解,能取解者已经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了。
没过几日,夏纪娘也接到了从夏家带来的好消息,夏罗锦执着这么多年,连考三次也不曾成功,而如今终于让他见到了曙光。
夏家听到此消息也是许久都不能缓过神来,他们本做好了让夏罗锦回来耕种的准备,却不曾想在夏罗绸出事的情况下他反而考上了!反而是最被六家桥村的人看好的孔戎则没有得解,让孔母一改往日轻视夏家的态度,收敛了起来。
夏家高兴,自然也有泼凉水之人,从抚州到京师洛阳赴考路上所需的费用便得三十多贯。许多贫穷的士子负担不起这样的费用,便就此放弃了进京考省试的机会。夏家虽然不穷,可也不算富裕,一下子拿出三十多贯钱让他进京赶考显然是有些困难的。
徐氏为了他,变卖了一部分嫁妆,凑出了十贯钱来。夏大也给了他三十贯钱,道:“这是东床资助的,不管你能否进士及第,你也别忘了东床的恩情。”
夏罗锦十分羞愧,这些年来他埋头苦读,也不曾为家中做些什么,到了如今则两袖空空,需要妻子变卖嫁妆、妹婿资助。便暗自决定,他日进士及第,他一定得报答他们。
夏老翁也给了他五贯钱,道:“进士十四五人中只取一人,若是不中,你也不必灰心。依你的资格,可进入太学,这多出来的钱,你就看着办吧!”
夏老翁并非打击他,而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同时也告诉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夏罗锦一一记下,又到了清河村与张鹤、夏纪娘见了面,待到月底,便与别的得解举人一同进京赶考去了。
夏纪娘也才是这时才发现张鹤的月钱除了用在资助邱三研究农器上以外,还资助了自家的兄长。她道:“你资助兄长,为何还要瞒着我呢?”
“担心你会不许。”
夏纪娘语塞,如今她自然会默许,可在当初家中还不算富庶之时,张鹤这么做,她或许真的不会因为对方是她的兄长便同意。
夏纪娘道:“日后这样大的钱需要知会我一声,即便是你的月钱,也不许瞒我,尤其是给夏家的钱。”
“哦。那与别人去吃酒、吃茶的钱呢?”
夏纪娘瞥了她一眼,又道:“那得看你与何人去吃酒,又去了哪儿吃酒。”
张鹤立马老实道:“石县尉,孙宁正店,好像还有柳参军。”
“那眼下你的月钱还够不够?”夏纪娘的态度很是宽容。
张鹤心里犯嘀咕,回道:“还有五百文。”
夏纪娘给她拿了两贯钱出来,道:“柳参军与石县尉上次帮了二哥的大忙,你请他们吃酒不可吝啬了去。”
张鹤应下,而到了孙宁正店,她想着像上一次那样在堂上请客似乎略小气了,便找了一间雅室。
雅室广宽各两丈,里面是正统的座席与分食的桌子,分别位于北、东、西三面,南面则有一块空处。而在面向庭院的那边有一道门,用竹帘遮挡着外面的风光,但卷起竹帘时,便一览无余。
此时孙宁正店的庭院中,秋菊散发着清香,招引了不少野蝶飞来,而在别处赏菊的人难免会yin诵几句诗来表达他对菊花的喜爱之心。
石青与柳参军来后,见张鹤已经备好了雅室,便自然而然地召了几名擅丝竹管弦的家ji前来。张鹤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江奴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不免暗自思忖:“这孙宁正店,是没有别的家ji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驴哥儿:有田又有房,工作也不忙。我怎么觉得,我是地主了呢?
夏纪娘:你本来就是地主。
哈哈哈,看到有小伙伴猜出了开篇就是第二天一早,于是方便面让这个第二天一早来得慢一些(*^▽^*)
第99章 江奴
秋闱结束后, 不少没有得解的士子难免会受到打击。他们没有多少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