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流, 甜意浓浓地瞬间淹没了她的心房。
侧过脸, 在施婉琬的额头上落下满是爱意的一吻,不再是情、欲耸动的占有, 是一种感恩又庆幸的救赎。当两个人的呼吸频率渐渐变得一致,这炎夏的夜晚也就不再令人难以入眠了。
自从顺利成为了柳家茶园跟酒肆的唯一收购商后, 褚玉瑭就加快了收购节奏。此举还曾几次引起商号里的资深总管们异议,不过褚玉瑭始终坚持自己的主张。自从贺明宣被一举拿下,并没有留下太多时间让还来不及调整站队的管事们。现在褚玉瑭又带着季叔强势回归, 直接接过了空缺已久的总管事一职,就更没人敢正面反对褚玉瑭了。
“这位少东家当起家来,可一点都不嫩啊。这出手又快又狠的, 一点不给别人准备的机会。”私下里, 几个关系较好的管事在悄悄议论。
自从刘管事被缉拿归案, 贺明宣的罪证基本就齐全了。剩下的也就是等着审判了, 看来是翻盘无望。想到这位外姓人在褚家商号辛苦熬了这么多年,也抵不过人家嫡子上任几个月,不由得暗叹再努力的也比不上出身命好。
“这世道不就是如此吗?你们看那柳家小姐,好端端地待嫁了十年, 还不是一下子就被丞相千金给比下去了。虽然样貌跟身份,柳小姐肯定比不上,但是十年感情,也如此不堪一击,还能让人怎么说。”又有管事幽幽叹息。
“不过这事要是轮到你头上,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的。你要知道,攀上了丞相府,意味着什么。这可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继续窝在江南做生意了!褚老板有这个手腕跟能力,也是我们的福气才对。跟着这样的东家,将来还愁不飞黄腾达?”也有管事对此有不同看法。
这话题一旦聊开了,能说的东西就多了去了。几个中年男子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得热火朝天。站队如何,立刻泾渭分明。有两个稍微年轻些的管事,很快就倒向了褚玉瑭阵营,因为他们更加相信年轻的老板具备别人没有的眼光与人脉。
“你们啊,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看那个居老板也不像是来路干净的人,东家却跟他来往密切。弄不好到最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资历深,在商号里说话就有份量。也有老管事依然不太信任褚玉瑭,保持中立的态度。
“季总管都重新出山了,你们还在担心什么?当年你们年轻的时候,不也都是跟着季管事打拼的吗,现在还跟过去一样,怎么反而犹豫不决了?”年轻些的管事不理解老管事们的思想观念,为何如此顽固。
“且再看看吧。今非昔比,褚家商号也不是光靠季总管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的,跟你们这些人说了也没用。”资历最深的管事拂袖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年轻管事们。
众人见这话题已经再无讨论下去的可能,只得扫兴而散。季叔这才从旁边一处暗角走了出来,对于刚才众人的议论,他都听了进去。其中,有一些是针对褚玉瑭的老观念,短时间内的确难以迅速扭转。但也不乏一些肺腑之言,褚家商号现在的确今非昔比,内忧外患皆俱。不然,他也不会到了这个年纪了,还答应褚玉瑭重新出来协助打理商号。
柳瑜安自从那夜约见褚玉瑭之后,安分了许多。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还有就是应付柳府中那些态度骤变的家人。褚玉瑭落得耳根清净,回了府就跟着施婉琬身边打转,看着她细致又用心地为自己筹备着生辰宴会之事,抓耳挠腮地既兴奋又欢喜。
“婉琬,这是你准备送给我的生辰之礼吗?”看到桌上放着一个Jing致的锦盒,褚玉瑭喜上眉梢。
“不是。”言简意赅的回答,泼了褚玉瑭一盆凉水。
刚刚才兴奋满脸地拿起锦盒准备打开,就听到这样一句,只得悻悻放了回去。
“那,那你准备送我什么啊?”褚玉瑭自我调节的能力的确异于常人,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有过失落,便又扬起嘴角,嬉笑着靠了过去。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施婉琬没有如此认真投入地Cao办一件事了。所以她对此事格外上心,也格外用心。不仅一遍遍地仔细核对流程,生怕有所疏漏,让众人看了褚玉瑭的笑话。她并不担心别人如何看待她这个新任的褚家大少nainai,可是她十分介意旁人对褚玉瑭的信心是否有所动摇。
商号里内忧外患,风雨欲来,施婉琬并不方便直接插手别人的家族生意,褚府内又有严氏一直在无形中施压,迫使施婉琬不得不刻意低调,以避开严氏对其紧盯不放。她与褚玉瑭,内外分工,却都暗暗将各自所承受的压力给藏了起来,不愿意对方为此承受双倍的压力。
褚玉瑭见施婉琬正在认真地做事,并不愿意分心搭理她的无聊之语。索性就闭嘴不再打扰她,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坐在她身边。等施婉琬逐一核对完流程单与礼品货样后,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痴傻的脸杵在自己身边。
“你这是在做什么?”施婉琬无语地笑问。
褚玉瑭眯着眼,下巴被托着推高了些,说;“看我漂亮又贤惠的娘子啊!”
施婉琬知她一贯就爱说这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