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临秀连连哈腰道:“是是是。”
“三公子,这里新来了一封东陆书信。”婢女新拿了一封书信,送了过来。
燕临秀接过来,打开一看,瞬间脸色凝重了起来,“海枭首领鱼漠中途遇伏,重伤逃脱。霸军沿海一线,皆有异动……”再读下去,燕临秀不安地看向了薛忘雪,正色道,“忘雪,我们得回东陆去。”
薛忘雪焦急地将书信接了过来,只见书信上写道——大楚新后身染顽疾,广求名医。
“长生杯在我这里,我们回去,一定能帮上她们!”
“好!我们马上就走!”
婢女连忙劝道:“三公子,今日你们才完婚,怎么这么快又要离家了?”
燕临秀肃声道:“朋友有难,我岂能独自快活?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忘雪,相信你不会在意这些。”
“嗯!我们快走!”薛忘雪点了点头,便与燕临秀快步离开了这儿。
近日,东陆局势又紧张了起来。
虽然桃丘一役,霸军元气大伤,可是沈之淮回到楚州之后,便开始彻夜修固城防。甚至偷偷发动了水军接连袭击多个海枭岛寨,缴获了大量的财宝。是以,在短短一月之间,楚州战备准备充足,想要强行拿下楚州,绝非易事。
这一日,晏歌终于与众臣议定了御驾亲征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
与往常一样,晏歌入夜之后,都会在御书房认真批阅奏章。经过这一月多的帝王生活,晏歌的女帝气质是越来越浓了。
叶泠兮屏退了伺候的宫娥,给晏歌斟了一杯热茶,慢慢地放在了晏歌的左手边。
晏歌含笑抬眼,柔声道:“谢谢楚儿。”
“谢谢陛下。”叶泠兮笑着回了一句。
晏歌放下了朱笔,惑然问道:“朕没有做什么啊,你怎的突然谢我?”
“你猜?”叶泠兮神秘地眨了下眼睑,似乎不准备回答晏歌的话。
晏歌更加好奇,她连忙抓住了叶泠兮的手,道:“不成,你得告诉朕,不然朕今晚会睡不着的!”
叶泠兮的小指勾住了晏歌的小指,笑道:“嗯?我呀,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说谢谢,是不是有点见外了。”
晏歌释然大笑,“原来如此。”顿了一下,晏歌认真地道,“那我以后不说了,楚儿,你不要恼我。”
叶泠兮往前走了一步,顺势坐到了晏歌腿上,侧脸看向了晏歌,“还有三日,陛下就准备这么客客气气的过了?”
晏歌慌然道:“当然不!第一,明日早朝朕得安排好所有周边城防守将人选;第二,近日霜州出现了匪盗,朕要安排人去剿灭匪盗;第三,军中一切粮草还需加紧筹备,这一战……”
“那我呢?”叶泠兮佯作愠怒地看着晏歌。
晏歌哪里还敢说下去,她心虚地解释道:“朕只想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确保万无一失。”
“有我在后方,你还担心什么?”叶泠兮沉声问了一句,她忧心忡忡地上下看了看晏歌,“还是,你这几日毒发的次数又多了?”
晏歌紧紧圈住了她的身子,想将她暖起来,她轻描淡写地道:“楚儿,我没事的,今日之毒发了一次,你瞧我的气色,是不是比昨日好多了?”说着,她便牵着叶泠兮的手,摸了摸自己温暖的脸颊,“你摸摸看,一点都不冰,对不对?”
叶泠兮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她紧紧贴在晏歌怀中,柔声道:“不如,你带我一起出征吧。”
晏歌当即否决了,“不成!你若再走了,谁给朕坐镇后方啊?”
“可是……”
“放心,我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晏歌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将脑袋放在她的肩头,侧脸亲了叶泠兮的脸颊,极为温柔地道:“朕舍不得朕的楚儿,朕是无论如何都会活着回来的。”
叶泠兮莞尔道:“君无戏言。”
“嗯,君无戏言。”晏歌重重点头,她继续道,“只是,此战朕跟百里大哥已经商定好,朕会在决战之前传出死讯,以吸引霸军主动出击,引诱他们进入圈套。”她又亲了亲叶泠兮,郑重地道,“我一定好好活着回来,所以你要相信,不管前线传来我什么死讯,都是假的,我就算死,我也会死在你怀里,绝对不会死在外……唔!”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叶泠兮也越来越害怕“死”这个字。
于是,她用一个深吻彻底封住了晏歌的嘴,并且转身将晏歌按倒在了龙座之上——多年之前,叶泠兮并不怕死,她只担心死之前不能收复失地,光复大云。多年之后的今日,当与晏歌感情日深,叶泠兮突然害怕了。
这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岁月静好,却是无力回天的短暂幸福。
晏歌说,舍不得她,她又何尝舍得晏歌?
所以,每当她吻上晏歌,总能激起心底那些眷恋的情愫,一点一滴地将她整个人烧得火红,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晏歌,也完完全全地把晏歌变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