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之中。
“不能让鱼漠活着回到海上。”沈之淮当即下了杀令。
众将大惊。
沈之淮继续道:“找几个好手死士,佯作光明衙的人,务必要一击必杀。”
“可若是海枭的首领死在了我们的地界……”
沈之淮并没有让他再说下去,“鱼沧云一死,鱼老头再死了,海枭就只剩下一个黄毛小女娃,就算知道是我们杀得又如何?”
众将之中有人忽然明白了沈之淮的意思,恍然道:“若我们顺势拿下海枭老巢,那海枭的财富传说之中可是怎么都用不完的!”
沈之淮点头道:“不错!先前燕临秀望海城一战,将海枭海上Jing锐尽毁,所以,只要鱼漠死了,我们护送他的尸首回去,你们说,海枭会不会暴露老巢所在?”
“元帅高明!”众将不得不俯首叹服。
沈之淮继续道:“鱼漠有句话说对了!我们与焚世军的战争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可若是我们得到了海枭的财宝,那我们便有了足够的财力扩充军备,慢慢蚕食桃州与柳州。毕竟,这世间定有爱财之人,我就不信,焚世军中的人个个都视钱财如无物!”沈之淮得意于老天给他的新良机,如今只要平安撤回楚州,连年鏖战,胜利终会是他沈之淮的!
“报——”
突然,一骑快骑从南而来,在辕门前跳落马背,一路急奔跑入大帐,跪倒在了沈之淮面前,“清邕急报,景柔公主早产……”
清邕是楚州州府所在,也是叛军现下的军事中心所在。
沈之淮皱眉问道:“孩子可安好?”
小兵低头将奏报呈上。
沈之淮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奏报,脸色由大喜渐渐变成了冷漠,“传我军令,命清邕上下好好照看景柔母女。”
“诺!”小兵重重点头,收令之后,便又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帐。
诸将本欲上前恭贺沈之淮,却听他说了“母女”二字,便纷纷沉默了。
沈之淮徐徐坐回了将军宝座,笃定地道:“先来女,后来子,我沈家迟早会后继有人的!”
诸将整齐地抱拳,点头道:“愿天遂将军心愿,一统东陆,创千秋霸业!”
沈之淮嘴角忽地勾了起来,“千秋霸业?”
诸将有心之人,听出了沈之淮的话外之意,当即跪地道:“末将恳请元帅披上黄袍,建立新朝,带领臣民们一统天下!”
“嗯?”沈之淮佯作不懂这偏将的意思。
又有一人也跟着跪下,“元帅功勋卓著,天下归心,早就该位登九五!”
“当真?”沈之淮又问了一句。
人再傻也能看出沈之淮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思,于是帐中诸人皆跪倒在地,“末将愿奉元帅为新君!随元帅一统天下,创千秋霸业!”
“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之淮从将军宝座上站了起来,负手俯视众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道:“晏歌,这一战,朕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叛军统帅沈之淮称帝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临安城中。
叶泠兮此时穿着轻甲,戴着面具,正在巡视临安城城防。
“百里将军,叛军首领沈远在桃丘外称帝,声称国号为霸。”小兵前来禀告。
叶泠兮凉凉一笑,她扶城而立,望着远处的起伏山脉,叹声道:“我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小兵挠了挠脑袋,“百里将军,我们该做点什么吗?”
叶泠兮略微点头,道:“霜州,我们能帮上晏帅的只有这个。”略微一顿,她继续问道,“派去打探燕三公子下落的人可回来了?”
小兵摇了摇头。
叶泠兮接着道:“再派些人手去,但是要小心些,切勿被他们误会了,丢了性命。”
“诺!”小兵抱拳领命,便退了下去。
叶泠兮沿着城墙继续巡视一周后,来到了临安议事所在。
“粮饷准备得如何了?”叶泠兮一进大堂,便问向了副将。
副将恭敬地对着叶泠兮一拜,道:“临安粮饷所剩不多,还需等些时日,柳州的粮草才能送到。”
叶泠兮略一沉yin,又问道:“具体几日?”
副将算了算时日,回道:“约莫八日。”
叶泠兮一边忖思着,一边走到了东陆战局图前,喃喃道:“今日叛军称帝,士气必然大增,霜州不复,总是芒刺在背,晏帅这一战的凶险更甚几分。”忽地,叶泠兮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是我们现在就出发,走柳州粮道,突袭霜州,岂不是可以省上几日,便能与粮草汇合?”
副将连连点头,“话是这样说,可是……晏帅吩咐了,百里将军你在城中的一应调度,末将们都要一一遵从,唯独一点,不允百里将军你率军援助晏帅。”
“我并没有让你们为难的意思。”叶泠兮摇了摇头,“况且,我并没有率军驰援晏帅,我只是想趁着叛军意想不到,先行拿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