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秀!”薛忘雪忍不住跑了过去,她的手指才触及她身上的铁链,便被煞气刺得不得不往后缩去。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啊?!”薛忘雪双眸已shi,她红着眼眶看着燕临秀痛苦的呻yin,心如刀绞。
鹰儿听见了主人的惨呼声,扇着翅膀跑了进来,围着燕临秀不断地扇动翅膀,极为慌乱。它看看燕临秀,又看见薛忘雪,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时地鸣叫两声。
“我不会让临秀有事的!鹰儿,走!”薛忘雪蓦地想到了一个可以救燕临秀的法子,“我们走!”
鹰儿担心地看了看主人,它有些迟疑。
薛忘雪厉声道:“鹰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鹰儿扇了扇翅膀,点了点头。
薛忘雪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回头对燕临秀道:“燕临秀,等我回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一句都不能少!听见了么?!”
燕临秀兀自跟煞气纠缠着,呜呜呻yin,也不知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事不宜迟,薛忘雪并不是个犹豫的人,她唤着鹰儿跑出了山洞。她回头又看了看山洞口,这山洞甚是隐秘,本就藏在一方凸出的悬崖下,料想不会有人寻到这儿。薛忘雪对鹰儿道:“鹰儿,走,带我回临安!”
鹰儿扇了扇翅膀,双爪抓住了薛忘雪的双肩,便带着她飞了出去,振翅飞向了云端。
临安城外的叛军突然退去,原本来势汹汹的火牛冲阵竟瞬间瓦解。
城头之上,晏歌与叶泠兮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折腾了大半夜,东边天际也渐渐浮起了鱼肚白,料想叛军今日是不会再来强袭临安城了。
晏歌也终是可以腾出Jing神,好好整军,把叛军可能的战法做个推演,以保桃州不失,临安不破。
“报——”
斥候沿着城阶跑了上来,恭敬地对着晏歌一拜,“叛军已退出临安范围五十里。”
“飞鸽传书百里雍,让他务必守好柳州与桃州的粮道,我军补给,切不可断!”晏歌肃声下令,说完,她又极目望了望临安城远处的城郭,“传我军令,全军先行修固城墙!”
“诺!”斥候得令之后,转身跑了下去。
“叛军既已深入桃州,必不会只有这一招强袭……”叶泠兮远远看着今夜那些战火余光,忧心忡忡,“沈远绝对还有后招。”
“楚……”晏歌一时忘了,险些又唤她“楚山”,幸好被叶泠兮及时打断了。
“民女恳请晏帅授予军职。”叶泠兮对着晏歌抱拳一拜。
晏歌慌乱地扶住了她的双肩,摇头道:“你有心就够了,其实……真的不必……”
“我只求……战火早日消弭……百姓早日脱离战祸。”叶泠兮顺势扣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正如你所言,楚山公主已经殉国了,由你来终结这个乱世,我……我……也放心。”
“楚……”
“以后你唤我楚儿吧。”
“好。”
“还有……”
“以后无人之时,你还是唤我小歌。”这一次,是晏歌打断了她的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小歌永远都是小歌,这点,请你相信。”
叶泠兮愕了一下,虽然知道晏歌这句话必有深意,可此时此刻并不知到底深意是什么?她只觉得晏歌的掌心很暖很暖,这一霎,久违了的安心弥漫心间,叶泠兮紧了紧晏歌的手,喃喃回答她,“我知道……”可是,这三个字说完,她却不知还能对她说什么?
对于晏歌而言,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晏歌缓缓抽出了手来,按在了腰间佩剑上,她冷声道:“折腾一夜,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说完,她又加了一句,“皇宫我已命人收拾过,有些地方景物依旧,睡醒之后,你可以去走走。”
叶泠兮欲言又止,只能点头。
晏歌背过了身去,“来人,送百里小姐下去休息。”
“诺!”副将走了过来,领命后对着叶泠兮一拜,“百里小姐,请。”
“有劳了。”叶泠兮低头应声,跟着副将走下台阶几步,忽地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职责晏歌道:“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上阵杀敌,切勿逞强,莫要忘记你身上还有伤。”
“……”晏歌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叶泠兮轻轻一叹,终是缓缓走远。
当听不见了叶泠兮脚步声,晏歌转过了身来,眉眼轻舒,嘴角是抑不住的笑意——楚山没有因为她是乱臣而怨怒,没有因她杀了叶桓而恨她,甚至还会主动关心她了。
可是很快地,脸上的笑意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楚山,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能为你做的事也不多了,你我到此就好……”晏歌轻咳了两声,扶在城砖上看着临安城外的荒凉,“这一次,我必须逞强了……”想到这儿,晏歌回头下令,“传各偏将到大殿议事!”
长空鹰唳,鹰儿在空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