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一时语塞,玛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小女人情绪一上来,纠结地皱起眉。
伊丽莎白看她好戏还不忘揶揄,唏嘘着摇了摇头:“看来法国宫廷的教育,只能培养出王后,却培养不出女王,玛丽,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尽是法式轻浮。”
这话其实有些提醒的意味在里面。
可惜,玛丽没听出来,觉得这是小心眼的嘲讽。
她纠正道:“我是苏格兰人。”
“嗯,在法国长大的苏格兰人。”
“……”
论口才,她稍稍逊色于这位表亲,被讥讽得说不出话,气恼之下只能鄙视她粗鲁无礼、小心眼。
“所以你这是决定要站在诺克斯那边了?”
“看我心情。”
招牌式欠揍的笑容,气得玛丽牙痒痒……
☆、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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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言睡到中午才起床,梦见伊丽莎白面目狰狞地扑过来要掐死她,惊得冷汗直流,在哭泣中醒来,坐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姑nainai啊,你总算愿意起来了。”房门半开,奥洛的身影探进来,捧着崭新的裙子坐到床边,“赶紧的,你家女王在外面等你呢。”
说着放下裙子,替她拉开睡袍系带。
提到那个女人,江心言本能地感到抗拒,抬手挡了一下:“不去。”
“怎么了?”
瘦小的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黯然的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倔强地摇头:“我不想看见她,你叫她走,不走我就不出去。”
“……”
奥洛一时脑子没转过来,眨巴眨巴眼:“喂,姑nainai,她是大boss,我怎么叫她走……等等,你们吵架了?”
江心言缩在被子里不说话,眼眶以缓慢的速度泛红,感觉心和大脑都被强烈的酸意淹没,扁扁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拉过被子盖住脑袋,身子拱起小小的一坨抽搐着。奥洛懵了,连忙把她捞出来,抱抱:“什么情况啊…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跟我说说,是不是她欺负你?”
虽然跟她说也没用,嗯。
“萧萧,我觉得好累…我想回家…”
“好好好,我们回家,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心里隐约猜了个七八分。
江心言抽着气一边抹眼泪一边嘟囔:“我想尽办法帮她忙,她却派人监视我,怎么办,我要被她气死了…”
“……”
“我一直都劝自己,要理解她、懂她,很多事情的选择都是她身不由己,宁愿我自己憋屈一点都不要紧,结果……你知道被最爱的人怀疑是什么感受吗?自从来到这里我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我以为她信任我……实在太天真了,在她眼里我竟然是个叛徒?或者是宠物?我……”
江心言哭得眼泪鼻涕横流,一口气没喘上来,不得不停下说话,张着嘴拼命呼吸,待缓过来之后,又再没了想说的欲望。
那种既辛苦又痛苦的滋味,根本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
半晌,奥洛抱着她安抚了一阵,轻声叹息:“心言,有些话,其实你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只是看伊丽莎白对你那么上心,就打消了念头,但是现在我要说,你答应我听完要冷静。”
哭成花猫脸的小玫瑰点了点头。
“那次抓捕叛党之所以进行得很顺利,部分原因是我半主动地选择做伊丽莎白的双面卧底,没错,我出卖了我父亲,至于为什么说是半主动……”
她握住了江心言的手,继续说:“当时是你被抓走后不久,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伊丽莎白把我召进宫,说了一些含沙射影的话,大意是她的情报机构已经查到了我父亲头上,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动手。她说这些话时我就明白,这是试探。”
“以沃辛汉的能力,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不可能不对叛党的行动了如指掌,伊丽莎白必定也清楚,所以我若是站在父亲一边,将她的话泄露出去,打草惊了蛇,她就会知道,加之我跟你的关系,她笃定了我会给她当卧底。”
“也是这次进宫,她告诉我,你被疑似我父亲的人抓去了法国,如果我选择站家人,她就会任由你在法国自生自灭,并且就算我选了家人,这场叛乱也没有胜算,最后我们全家都会死,但我选了她,保全了我和母亲、哥哥,你觉得这样我就真正安全了吗?并不。”
“其实我不管选哪边,下场都是死,只不过选她的话,至少能让她愿意去救你,说实话我很惊讶也很寒心,她与政敌的斗争牵连到无辜的你,却还把你当做筹码,究竟得多狠才能做出来这种事?简直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江心言听得出神,薄唇微微发颤,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霎时惨白如纸,眼泪争先恐后地滚落眼眶,气息紊乱……
她想起了那封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