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将涅离开的背影,这个姑娘好瘦啊,矮矮小小的身体套在肥大的校服里,看起来不堪一击。
“你就喜欢这种女孩子吗?”荷风撅起了嘴。
比赛结束也不过下午,天还是暖和的,只是将涅再抬头看天,云彩压的很低,不再像早上看到的一样轻松自在了。
将涅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要待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过。
一抬头,就感觉到有冰凉的ye体在眼眶打转。
将涅捂了一下脸,自己竟然又哭了。
将涅赶忙擦去泪水,走的飞快。来到了地铁站,人们成双结对的上了车。也是,毕竟是周末,谁不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
一想到这里,将涅不禁鼻头一酸。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小姑娘,怎么了?”
是一个年近耄耋的老nainai,穿着一身花棉布裙,微笑着耸起满脸的褶子。
“我没事。”将涅不习惯向别人倾诉自己的脆弱,她习惯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
老nainai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就真的认为将涅没事了,现在逞强的孩子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老nainai拿出一片纸巾,递给将涅,轻声问,“和朋友吵架了吗?”
“谢谢您。没有。”将涅摇摇头,接过纸巾在手上摩挲。
要是吵架就好了。
老nainai没有说话,而是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将涅擦眼泪。
将涅抬起头,那双苍老而柔软的手温暖着她的脸颊,“我利用了我的朋友。”
“哦,”老nainai点点头,又问道,“那,她责备你了吗?”
将涅看着玻璃,眼前浮现出荔枝的样子,“没有。她对我特别好,特别好。”
“和她道歉吧。这样,她可能就不是那么伤心了。”老nainai温柔的眼睛看着将涅。
“伤心?她为什么伤心,不应该生气吗?”将涅不明白了,疑惑的看着老nainai。
老nainai摇头笑笑,缓缓的对将涅讲,“感情是双方面的,你伤害了她,她会生气,会愤怒,但无论怎么样,到最后,她都会伤心的。”
将涅是不明白的,父母把她关在房间里,就像被关在高塔的长发公主。将涅不懂社交,不清楚人间的感情。
但她是羡慕那些朋友成群的人的。
老nainai见将涅的神色暗淡下来,“只有她一个朋友吗?”
将涅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还是有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但是,荔枝的地位更特别一些。特别在哪里呢?将涅却是不知道的。
老nainai搂住将涅,轻轻地拍打她的背,“这么重要的人,可不要让她离开你啊。”
将涅靠在老nainai的怀里,老nainai的温暖包裹自己周身,将涅想永远呆在这个怀抱里,“我该怎么说呢?”
“道歉吗?”老nainai问道。
将涅点点头,即使自己写过再好的文章,也没办法组织出一句自己觉得过得去的话。
老nainai笑笑,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要想,要去做。回去就去做。”
将涅看着老nainai,心里觉得怎么可能,不打草稿就说?做不到,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要真情流露才可以的。”老nainai拍拍将涅的手,脸上透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和老头子当初就是。要不是他来追我,我就坐上火车去西藏了。这样,一别就是一辈子喽。”
将涅还在回味老nainai的话,老nainai却站了起来,“好了,我要下车了。”
将涅想要去扶老nainai,被老nainai拒绝了,“不用,我可以。”
临了,老nainai隔着门对将涅喊去,“别忘了,一定要去找她。”
“我会的!”将涅脸上漏出从未有过的灵气。
老nainai下了地铁,一个同样年龄的老爷爷就站在出站口等候。老爷爷看起来瘦瘦高高的,穿着略大的衬衫西服,踩着擦的锃亮的皮鞋,和胖胖的花裙子老nainai,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nainai见老爷爷早就到了,快走了两步,花裙子摇摆着。
老爷爷赶忙冲她摆手,很缓慢又很着急,“不急不急。”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慢慢的消失在将涅的视线。
进了医院,一查,不是脚腕扭伤,是骨裂!
“骨裂?”
荔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不应该是扭到了吗?怎么可能是骨裂。
“没错,是骨裂。”
老医生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须,左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老式圆框大眼镜,右手拿着一根小棍指着灯下的片子,圈着骨裂的地方,“很巧,正好在脚腕附近。”
教练向荔枝竖起大拇指,狠狠的对荔枝笑着,“哇,你真厉害!”
“过奖,过奖。”荔枝拱手,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低头,果然,教练又是一记手刀劈来。“过奖个头啊!”
“医生,她这个伤要多久才能好?”教练随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