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请”,引路进僻静处,有一湖,白玉桥,湖心有亭,薄纱作帷,璇玑抬手掀开,赤足踩在雪白毯上,躺靠着,冷言道,“如何善罢甘休?”,
亭中早有两轻衫薄纱的女子跪着守候,一声不吭的端着金盆,撒上桃花瓣,滴入香露,仔细替璇玑擦拭双足。
“师兄究竟在何处?”,卫无忧按捺不住问道,“陪我饮完这盅酒,我告诉你”,璇玑慵懒的以手支头,
旁边侍女素手握着酒盏,送到她唇边,又喂她一颗葡萄,璇玑满意地眯着眼,脚尖拨着金盆的水。
在黑袍的映衬下,赤足肌肤胜雪,丝绢拂水,滑过她纤瘦的脚踝,微弓的足背,还有如珍珠圆润的脚趾,偶尔附在脚背的桃花瓣,更增添了三分娇媚。
卫无忧移开眼,兀自坐在案前,仰头饮了一盏酒。
璇玑轻笑,饮酒后浅靥绯红,眸光流转,一绺黑发落在红唇白齿间,鲜明而娇艳,带着三分妩媚、三分轻狂还有三分说不出的味道。
卫无忧不敢正眼瞧她,只怕又中了魔教的媚术,草草又饮下一盏酒,说道,“酒饮了,你说罢”,
“玉大人光临,蓬荜生辉”,有人纤手撩起纱纬,款摆走入,红袍及地,宽大腰带系出盈盈腰肢,惯束罗裙半露胸,兜衣外的肌肤雪白,额间梅花钿娇艳不可方物。
“月姬,过来”,璇玑招手,她便身子一软,坐在璇玑腿上,手勾着她的脖颈,笑容明媚。
璇玑饮了一口酒,低头哺酒,月姬启唇接下,舌尖划过嘴角,欺身而上,在璇玑身旁低声说话,惹得她轻笑不已。
卫无忧难忍靡靡之象,拍案起身,沉着脸斥道,“说便说,不说便不说,你引我到此,究竟是何用意?”
月姬缩回璇玑怀里,手指在手臂画着圈,睁着剔透眼眸,饶有兴趣,“这姑娘好生恶,都吓着奴家了”,
璇玑揽着她,端起酒盏饮尽,笑道,“你想问的,月姬知道,但你吓着她了,如何是好?”,
卫无忧按下火气,缓声问道,“月姬姑娘,敢问可曾见到云华弟子出现?”,
“月姬姑娘..?”,月姬掩唇轻笑,看了眼璇玑,说道,“确是有的”,“他们现在何处?!”,卫无忧急道,
“半月前,有一男一女逃到这里,着云华道服,男子长相普通,佩短剑,说话倒是客气,那女子空有一副好皮囊,脾气不好,我便小惩大诫教训了她一番”,
卫无忧心想,璇玑没有骗她,确是墨震和云瑄。
“他们现在何处?”,“走了”,“走了?!”,卫无忧看向璇玑,提高声量问道,“玉大人吩咐好生款待,他们执意要走,说此处呆不得”,月姬气恼道,
璇玑缓缓走来,笑道,“怎么?不信?”,卫无忧迟疑,她确是没感应到墨震和云瑄的气息,一抱手,“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你就这般不想见我么?”,璇玑脚步微晃,双颊绯红,蹙眉扶额,纤纤手指轻点她肩头,酒气扑面,“卫无忧,你我相识快二十年,敌不过和她相处四年么?”。
“璇玑,你醉了,你想如何?”,卫无忧皱眉,她眼尾上挑的眸子,酒意醺然,咬着手指吃吃笑道,“我想如何?我要你的人!”,
她似是气恼,“不等了,再不能等了,谁知道哪天你又把命丢了!”。
泛着酒意的桃花香扑面而来,璇玑欺身上前,咬住她的唇,吓得卫无忧推开,正要出言斥责,就看到璇玑泛红的眼角。
卫无忧叹气,推开她,涨红着脸,“她曾救我,我自以命相护,你若遇难,我也会护你,修道缘法,并无私情,你莫要胡闹”。
璇玑后退一步,手握酒壶,仰头而饮,轻笑道,“胡闹?”,
月姬上前搀她,“大人莫要饮了,烈酒伤身”,她扶着璇玑倒在美人榻,遣退侍女,弯腰点香炉,袅袅轻烟,芳香沁脾。
“她醉了,你莫要在意”,月姬打量卫无忧,似笑非笑,“你不试,如何知对女子没有遐思呢?”,“遐思?”,卫无忧想及那夜所梦,脸色难看,
“请在此稍候,我去端醒酒茶来”,月姬打起纱帘,回首笑,卫无忧想走,却见璇玑闭眼而眠,担心青楼宾客众多,独留饮醉的她不妥,遂按捺性子候着。
她酒量浅,头晕,索性坐在案前,以手撑头眯着,美人榻里的璇玑,气息微沉,双腿屈膝在前,发丝拂过脸颊,少了入骨的妖媚,多了几分柔弱。
鼻间香气愈发浓郁,甚至有点甜腻,不知为何,有点发慌,心跳的很快,眼前也有些模糊,只是不远处璇玑的脸,清晰可见。
月夜星尘,薄云飘逸,赤足从枝头垂下,随意晃动,柔媚的嗓音唱着,“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她循声望去,树上坐着一人,衣衫半解,长发及腰,那人抬手绾发,眼角泪痣,笑意妩媚。
卫无忧退后一步,又听得低yin浅唱,有人躺在礁石,头后仰着,看向自己,满头黑发在海面蔓延,有人伏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