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为了不让水轻灵受牵连,只能让水轻灵带着宣琉璃离营,由此身边便少了一个最亲近的人,而宣琉璃是宣瑾的侄女。
宣崇武三品大员,堂堂国舅爷,却因为圈地的小事被贬千里,而且不去别处,偏到送到她跟前,难道只是给她当帮手?
更为重要的是,自从宣崇武来了后,水轻灵便失踪了,而她在大胜之际又遭到刺杀,若不是她命大,已命归黄泉,难道这些都只是巧合?
夏炽陌越想心越冷,身子忍不住的打颤,但是她还是不信宣瑾会如此对她。
原本伤得就重,又受到打击,夏炽陌昏昏醒醒了三四天,情况才有所好转,都是夏芷荀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每次宣崇武问夏芷荀,夏炽陌情况如何时,夏芷荀都是一脸忧色的道不容乐观,李大夫受到夏芷荀叮嘱,也是三缄其口,外面的将士对夏炽陌的情况就更不得而知了,一时谣言满天飞,都在传景王快不行了。
夏炽陌醒来后,听说了外面的情况,沉默不语,如此整整过了两日,终于对夏芷荀道:“对外宣称,我已不治身亡。”要想查出真相,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将计就计。
夏芷荀知她一定有了计策,也不多问,免不了让李大夫配合一番。
李大夫配了一服可以让人暂时休克的药,让夏炽陌假死。
景王战死沙场,非同小可,只是远在边陲,尸首根本送不回千里之外的京城,只能就地下葬,待战衣带回京城后,再行国葬之礼。
夏炽陌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下葬,自然无人有疑虑,尤其宣崇武,一连串的事直接把他吓傻了,他又是个没主意的人,只能快马加鞭回京城,把夏炽陌的死讯告诉宣瑾。
是夜,夏芷荀偷偷将夏炽陌救出,两人连夜离开平阳关。
夏炽陌掩藏身份倒是没费多少事。
夏芷荀看着换回女装的夏炽陌,只觉判若两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按理收到边关捷报,该高兴才是,宣瑾这两日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几晚都从噩梦中惊醒,她梦到夏炽陌满身是血,明明就站在她跟前,却怎么抓都抓不到她,然后慢慢消失在眼前,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衣衫都shi透了,天还没亮,不过已完全没了睡意,把yin霜唤进来,更衣出了寝宫。
yin霜不问也知道去哪,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但凡宣瑾睡不着觉,便去佛堂或静坐或抄佛经,先帝还在时,便时常如此,只不过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娘娘的心不静,尤其这几日,有个小宫女只不过碰翻了灯油,竟被罚跪两个时辰,可见其心烦意乱。
再回宣宁宫时,已快晌午,就见殿门口站了一人,背影熟悉,宣瑾不确定的唤了一声:“二哥?”
那人回头,果然是宣崇武,看到宣瑾,立即淌下眼泪。
不祥的预感让宣瑾的心陡然一沉,搭着yin霜的手颤抖不已,故作镇定道:“这是怎么了,才大半年未见,怎的看到哀家如此激动?”
夏炽陌是摄政王,又是被刺杀身亡,为防突变,消息秘而不发,宣崇武一路跑死三匹千里驹,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宣瑾跟前,就是想把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她,让她早作防范,哪知看到宣瑾反倒说不出话来,虽说已经知道夏炽陌是女人,但是妹妹是夏炽陌明媒正娶,到底夫妻一场,让她突然听到这样的噩耗,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了。
宣崇武遣散所有人,连yin霜都没留下,这才缓缓道:“夏炽陌死了。”
宣瑾知他有要事相告,凝神倾听,但是听到“夏炽陌死了”,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仍盯着宣崇武,似乎在等他说话。
宣崇武见她反应有异,不确定的问:“妹妹,你没事吧?”
宣瑾却反问他:“怎么了?我在等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宣崇武只得硬着头皮又说了一次:“夏炽陌死了。”
宣瑾回味着宣崇武的话,突然笑了起来,“你从哪听来的谣言,回来骗我?我可不信。”
“是真的,我亲眼看着她下葬,真死了!”
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气血上涌,没有用早膳,胃中无物,只是不停的干呕,嘴角边甚至溢出血丝。
宣崇武大骇,抢上前扶着她,“你怎么样?”
宣瑾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晕倒在他怀里。
宣崇武大喊传太医。
宣瑾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陈氏坐在榻边,突然“哇”的大哭出声,什么母仪天下,什么端庄贤淑都不顾了,直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自十五岁进宫后就没有这样哭过。
陈氏吓坏了,她问过宣崇武发生什么事,宣崇武却打死不肯说,没办法只能等宣瑾醒来,却是这副模样,一时慌得没了主张,陪她一起流泪。
终于等到宣瑾安静了,陈氏问她:“出什么事了?”
宣瑾只默默流泪。
陈氏隐隐猜到一些,不敢确认,颤声问:“是不是陌儿?”
宣瑾摇头。
陈氏急了,抓着宣瑾的肩膀摇晃,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