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以你如今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要拿我当棋子。”
宇文疏影道:“若是我说这条是你父亲硬加上去的,你相信吗?”
夏芷荀脸色一红,她猜也是这样,再看宇文疏影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更觉尴尬,恼羞成怒道:“那是我父亲的意思,与我无关,既然你不愿意,你应该拒绝。”
宇文疏影却道:“能娶到大漠第一美人,我很荣幸。”
夏芷荀可不是一般脸皮薄的姑娘,何况只有在喜欢的人跟前才会表现出小女儿的羞态,方才不过情急罢了,很快便恢复冷静沉着,道:“你无需拿话逗乐我,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郡主果然是个爽快人!”宇文疏影道,“说实话,我确实欣赏郡主,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知道郡主心系景王,自然不会横插一脚,我更不是景王,喜欢一样东西,非占为己有不可,甚至为了美人,连江山都不要。”
夏芷荀知他说的是夏炽陌娶太后一事,确实普天之下也只有夏炽陌一个人能做得到,也正是这样的人才值得她倾心。
夏芷荀嘲讽道:“像你这样一再出尔反尔的人,也不可能像景王那样用情专一。”当初那个口口声声只想报仇雪恨的人先是背叛夏炽陌,投靠她父王,待夺了政权稳住阵脚后,现在又反过来跟她父王谈条件,根本就是人心不足,贪得无厌,如不出所料,就算这次真的让他们打赢了夏炽陌,他日胜利的成果也会被宇文疏影一点一点蚕食,可惜她父王顽固起来,谁也劝不动他,包括他最钟爱的女儿。
宇文疏影故意忽略她言语中的讽刺,收起笑颜,正色道:“今日我只问郡主一句话。”
“说便是。”
“你会不会为了景王背叛你的父亲?”
夏芷荀想也没想到:“不会。”
宇文疏影紧逼着问:“那你为何放虎归山?”
夏芷荀心里一惊,这事连父王都瞒着,他何以得知,难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已在宇文疏影的掌控之中?宇文疏影明里借兵给他们,暗地里却派人盯防,如此说来,他的目的绝非表面上这般简单,也许他的野心早就超出了她的想象。
夏芷荀故作不知道:“何出此言?”
宇文疏影拿出一物,竟是那日她留给夏炽陌的手帕,上面绣了一首小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夏芷荀惊问:“这手帕怎么会在你手上?”
宇文疏影道:“有人不领情,丢在桌上并未拿走。”
夏芷荀心里又气又酸,夏炽陌竟如此对她,连块手帕都不肯收下,现在被无聊之人拿来取笑她,也更加确定宇文疏影找人跟踪她,不再否认,微抬下巴,挑衅道:“是又怎样?”
宇文疏影道:“只希望郡主能认清敌我,不要再有下次。”
夏芷荀只“哼”了一声,没有表态。
宇文疏影也不气恼,轻描淡写道:“若是郡主不愿意与景王一刀两断,那我只能成全了你父王的心愿,娶郡主为妻,让郡主彻底死心了。”
夏芷荀处处落在下风,知道多说无益,只丢下一句“你休想!”拂袖而去,却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大哥房中,将她的猜测一一告知大哥,当然私会夏炽陌那段也交代得清清楚楚,她倾慕夏炽陌之事她三个哥哥都知晓,并不是什么丢人之事,倒是宇文疏影的用心昭然若揭,不能上了他的当。
没想到夏修宏叹了一口道:“这事我与父王早已知道,只是如今骑虎难下,才不得不跟他合作。”
原来他们远征在外,后院却着了火,宇文疏影攻陷了北川王府,府中上下几百口人都被抓做人质,夏芷荀一直在前线作战,怕影响到她,所以才瞒着她。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出乎夏炽陌预料,他们未等到粮草,先遭到偷袭,士兵们在睡梦中遭到铁骑践踏,伤亡惨重,待整装后反击时,铁骑兵已扬长而去,原先助阵北川王的战马已被夏炽陌放走了大半,这就是说北川王已得到了支援,这比她所预计的速度要快得多。
夏炽陌看着那满营伤兵,被彻底惹火了,原本烧了他们的粮草,是想让北川王知难而退,毕竟他是大楚的老臣子,因为立下大功,虽非成帝一母同胞的兄弟,却也被封王封地,这么多年又安分守己,只当他人老糊涂了,才痴心妄想要做皇帝,没想到现在被逼入绝境,非但不知悬崖勒马,更引狼入室,宁愿把大好河山让给蛮夷,也不向他投降,这样的人罪无可恕,死不足惜!
生气归生气,却没有乱了阵脚,人心浮动之际,更要稳如泰山,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一切,粮草如期而至,夏炽陌再没犹豫,集结数十万大军,向平阳关出发。
夏炽陌只穿了一次那刀枪不入的天蚕衣,就弃之一旁,主帅若是贪生怕死之辈,如何能让士卒视死如归?她之所以能屡屡打胜仗,正因为她身先士卒,她的命固然重要,万千将士的性命同样重要,在宣瑾身边时,她可以只属于宣瑾一人,但是在战场上,她要与所有将性命交与她的人,同生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