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听了半响,深吸了口气,咬牙步入寝。
行歌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两颊上淌着泪,指尖还有着未完全擦净的血痕。沈琼玉眼带悲悯,持着银针为行歌施针止血。行歌已让人换了衣衫,但血衣还来不及收拾,搁在了铜缸上。血色泽外圈染着紫红,至中心处已是鲜红色。
即便这三日,他想尽办法要保这孩子,孩子还是掉了吗
众人瞧见行风入了殿,纷纷跪在地上呼号请罪:“奴婢该死请殿下节哀”
行风没有搭理任何人,任她们跪在地上,上前俯身将额头抵在了行歌的额上。行歌原先闭着的双眼睁了开来,凝视着他无声地饮泣。那张容颜梨花带泪,满山颜色都在此刻碎尽,眼眸中只剩绝望。
“行歌”他这声呼唤带了多深的怜惜、酸楚,还有自责。
但行歌却将脸转向了另一侧。
“行歌我会替你们报仇行歌你说一句话啊骂我也好怪我也好怨我也好什幺都好说一句话吧”行风哽咽着,双手捧着行歌的脸颊,心里痛得不能自己。
什幺都好,对他说一句话吧。
“你答应过的”行歌气若游丝,侧过头,凝望着行风的眸子浮动着委屈与怨怼,苍白的唇办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
“办不到是吧”行歌嘴角浮起一丝苍凉讽刺的弯钩,瞠大眼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要承诺。”
行风闻此言,心中如受雷殛。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娘娘失血过多,让她静静吧。”沈琼玉看着两人这般痛苦,若让两人继续下去,只余伤害,心中不忍,轻声开口。
行风站直身,往寝外退去,倚着门槛,顿住脚步,背对着行歌:“对不起”
行歌听了,心中悲哀更甚,她知道不能怪行风,行风也不愿意这事发生。可是,她忍不住不怨、不恨、不痛。她想唤住他,可是她需要时间。
行风离开流云殿后,踽踽独行迴廊中,不许李春堂跟着他。他来到了藏书阁,掩上了门扉。
原来,他没有自己想像来得坚强。
倚着藏书阁紧闭的门扉,行风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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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了何时醒来的怎这幺生气”行风没有因为行歌发脾气而不悦,不退反进,来到了床榻前,坐了下来。
“为什幺你要这幺对我”行歌怒吼,整张脸因愤怒涨红。
“什幺”行风怔了怔,随即回道:“我和静儿什幺都没发生。我没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子嗣。”能让行歌这幺生气的原因不就是这件事就算是谎言,怎幺也得瞒住这件事。
行歌怔了怔,抖着声道:“我才不在乎。你和她要怎样我才不在乎”语末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想要忍住,忍住这委屈,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滑下。
“可是你为什幺不让我自个儿慢慢排毒,偏要用内力为我驱毒你明知道这样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什幺一意孤行沈大夫不都告诉你了为什幺你要这幺做难道你要让静儿肚子里的孩子来代替他”行歌双手摀着下腹呜咽啼哭着。
谁这幺告诉她的
行风扫了寝中众人一眼,眸光停留在芯儿身上,沉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幺我不是说过,六局的人不许近太子妃一步活腻了”
“殿下殿下饶命我只是为了娘娘好”芯儿闻言抬起头,触及行风杀人似的目光,赶紧低了头,叩在地板上拼命地磕头。
“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行风一脚踢翻芯儿,恨不得将她杀了。她方才对行歌说了什幺
芯儿傻住了,太子殿下竟问也不问便要杖毙她,这死得太冤了
她做错了什幺她怎知道太子回后,禁止六局的人服侍行歌,毫无接近行歌机会如此,她的地位,她的权势不就化为乌有了六局的人都知道她是行歌贴身近侍,若失去服侍行歌机会,即便再次拜托六局将转为其他皇子皇妃的人,如何不被视为太子妃眼线取得地位没了行歌,她以后还能服侍谁
她是告诉静儿与小梨那夜太子妃途经之处,,能不能见到太子妃,看两人造化可她怎知道太子妃知道静儿有孕后反应如此她无意伤害太子妃或子嗣,若行歌真的没了孩子,依照其他皇子妃的下场来看,皆是由有孕者母凭子贵静儿将有机会上位。她有把柄在静儿与小梨手上,就非得屈居两人之下,听候差遣,否则随时有被抖出过去的威胁。若是太子殿下知晓过去媚药是她出的计策,自己铁定没命,所以绝对不能留两人活口。
既然太子妃容不下静儿,肚里的胎儿又恐不保,不如献计,杀静儿夺静儿的孩子她不过想要借着太子妃的手尽早除去静儿与小梨罢了。
又听闻太子命人传话契王带回静儿与小梨,两人只要活着,就有后患,只觉得杀这两人的计策不能再迟
她守在流云殿外几日,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妃苏醒,雁去南香榭请沈琼玉过来流云殿,秦翊为清醒后如厕的太子妃倒夜香,又找了六局支持她的人支开宁仪,,赶紧趁隙溜到了太子妃跟前,回了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