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略有憔悴疲惫的神情,淡淡说道。
他已由九弟江行瑞那听说太子妃中毒一事。行风并未刻意封锁消息,反让六局人将这消息传出,不知是何用意。但他此时,能帮助行风的事太少了。
“是六哥害了你。”行风这三日几乎没阖眼,连日亲手照顾行歌,即便休息也是假寐,就怕错过行歌清醒的时间。对于律王让楚魏帝派至崎山有些过意不去。若不是因为律王与太子亲近,或许便不会派赴如此遥远的封邑,还能留在朝中担任命官。
“六哥此言差矣。崎山虽远,也没有赢州远。且崎山产茶叶,弟这赴任,可是要大大的发财了。”江行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话锋一转,续道:“只是如此一来,便无法为六哥提供棉薄之力,弟才过意不去。”
“七弟有治国之才,要你经商,浪费了。”行风看进江行律平静带着笑意的眼眸中,意图窥探江行律真意。
“六哥登基后,若愚弟能为六哥效劳,当仁不让。”江行律与行风平视,坚定的眼神再次表白忠诚之意。
行风看着他,笑得苦涩,说道:“一言为定。”
江行律在皇子中被视为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也有才能心计与后台,却丝毫没露出竞逐皇位的企图,自小便拥护行风。江行云不信江行律毫无野心,总戏称七弟是只老狐狸。他们并不了解,江行律有自知之明。他虽有治国之才,但却无统领驾驭天下的霸气。其他的兄弟对他忌惮,只有六哥行风与九弟行瑞不曾与他高来高去、玩弄心计。
江行律心里明白,为何六哥行风一点也不怕他抢了锋头,是因为六哥比他深心、比他聪慧、比他有谋略。他的计策在行风面前只是小动作。或许三哥江行云说的没错,在六哥面前,他真的只是一只狐狸,狐假虎威那只。而行风这个哥哥,比较起其他兄弟,行风个凉薄,面容清冷,看似无情,却较之那些觊觎皇位的兄弟们仁厚许多,因此他愿意跟随江行风。
或许他没有天生的皇者之风,但却有天生的宰相之才,只有六哥能懂。
“太子妃这几日可有好转”江行律忽而问道。
“睡睡醒醒目前正排毒中”行风抿了唇,原来唇边那抹笑消失了,只留下苦涩。
“没想到他们下手如此重。”江行律蹙了眉,迟疑地问道:“六哥打算如何追究”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天公地道。不是吗”行风的眸光一闪,杀意流动。
江行律凝视着行风的神情,暗叹了一口气。若是他,也会做相同的事。只是如何算计罢了。都是兄弟,做的太绝,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但不断了他们的,却是夜长梦多。
“我该怎幺帮你”江行律问道。
“七弟,练兵。”行风微不可闻地说道。
江行律震惊地看了行风一眼,干涩地问道:“六哥”该不是要造反吧不,六哥没有理由造反。因为,他是太子。
行风瞧着江行律的表情,笑了笑,说道:“你想错了。我是要你有能力保护自己。若有余力,帮我保护太子妃,保护父皇。在我不在的时候。”
“我不懂。”江行律看着行风半响,不解地问道。
“入秋后,我会离京,届时,必有动乱。”行风说得隐晦,江行律听了这话,只知行风已开始撤动什幺,只是还是不明白,于是以眼神询问行风。
“总有一日,我会拔除世族。楚魏将会有史上最清明公平的政治。”行风站起身,走下阶,来到议事厅门前。
已届申时,孟夏斜阳的光芒依旧灿烂,跨过门坎映在议事厅的墨石板上,墨石板内嵌着微细的水晶丝映得流光璀璨,站在光影中的行风整个人如沐金光,炫目地使江行律微瞇了双眼。
“你在崎山等我吧。”行风回首,轻笑中带着王者独有的自信。
行风结束了与江行律的谈话后,回到流云殿的路上,听闻歌已醒,雀跃之情难掩,脚步轻快地往流云殿前进。但他尚未踏入寝,便听见了行歌的哭泣与怒斥声。
一入寝,入眼的便是行歌斜倚在床榻上,双颊涨得通红,芯儿跪在地上,雁、宁仪与秦翊正在安抚行歌,沈琼玉则是无奈地持着银针,站在一侧。
“娘娘你不要听信谗言”
“娘娘息怒,珍重玉体与子嗣”
“什幺谗言为什幺不问我为什幺不告诉我真话”行歌泪眼蒙眬,但见寝门口让人影遮去了残阳余光,室内暗了下来,这才抬头望向那片影。
行风原本听闻行歌醒来,嘴角噙着笑,但瞧着行歌满脸泪,那欣喜的笑凝了凝,问道:“怎回事”
行歌静了下来,半响吼道:“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103 槐月二七雨纷飞,撕心裂肺子嗣殁
本夜二更。来得及的话
虐,虐,虐,慎入
“这是怎了何时醒来的怎这幺生气”行风没有因为行歌发脾气而不悦,不退反进,来到了床榻前,坐了下来。
“为什麽你要这麽对我”行歌怒吼,整张脸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