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逃生之门也弃之不用。”
姚园呆呆地望着她,忽而笑了,凄美的脸庞竟如残阳染红了枫林,使人不敢直视,她失魂般视死如归:“若你死了,我下去陪你,你活着,我就等你的花轿。”
说罢,不带一留恋念,扭头除了大门。黄黎台二话不说跟了出去。范玮琛热泪汹涌,长吸一口气,她紧握宝剑,目光如雄鹰隼利,迸发着无穷的力量。今天她要与死神决一高下!
德州城到处布满了血腥味,杀戮,□□,抢掠,无一处不是血泪混杂的土地。
姚园在黄黎台和十几个士兵的护卫下,躲躲藏藏,几经周折逃出了黑暗的德州城。一路上,流民失所,鞑虏骑兵时不时的突袭,十九个士兵早已所剩无几。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倒在血泊中,姚园满腔说不出的悲痛和愤恨。想到身陷囵囫的范玮琛,更如刀子一下一下剜rou般疼痛。
实在忍受不住连日的逃亡,战战兢兢的生活活活把七尺强健男儿折磨得容颜憔悴,面黄肌瘦。白天遇到一对鞑虏兵,四个士兵剩下两个,护着姚园马不停蹄跑了两百多里才在一片黑漆漆的小树林停了下来。本来以为安全了,谁知马嘶狂奔,只顾着逃命的几人慌乱之下迷失了方向。如今干粮早已吃完,水袋子也空空如也,黄黎台只能摘了几把枯树叶分发给几人充饥。晚上他们也不敢点火,恐怕引来敌人,只能生生咽下拉嗓子的苦涩树叶。
黄黎台将仅有的一件棉衣给姚园披上,他则四处观察情况,唯恐有人过来。姚园含泪看着紧张过度的黄黎台,心下凄凉。师兄他何曾如此狼狈狗过,一路下去,若不是师兄舍命相护,她早已成为万千亡魂中的一个。遥想太一峡谷内,温柔娴静的嫂嫂和刚满三岁的侄儿还在等着师兄一家团圆呢!却因为自己让他过着担惊受怕,生死不明的日子。
“张志,醒醒!”一道紧急的声音打断了姚园和黄黎台。
两人赶忙跑了过去:“怎么了?”
“夫人,张志他浑身冰冷,好像得了风寒。”李林急切道。
黄黎台寻上脉搏:“他连日奔波劳累,本就身子虚弱,加上少衣缺食,林子里寒冷,受不住冻,昏迷过去了。”
姚园立刻拉下棉衣盖在张志身上,李林忙阻止道:“夫人不可,夜里本就冷的很,若冻坏了,十里八里的也没个人家,可怎么好?”
“我身体好着呢!先让张志穿上!”姚园不容分说盖在了张志身上。
李林动了动嘴唇,敬重地看了看姚园,没再说什么。
一件棉衣并没有留下张志的性命,即使黄黎台冒死采来了银翘,张志还是在病痛中睡去了。 姚园已经痛的麻木了,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埋了吧’。本想把棉衣也一起葬了,黄黎台理智的留给了李林,他发现李林的脸色也开始发青了。不知为何,姚园和他穿的也不是很厚,纯棉花的夹层袄和顺手拿来的军棉衣一样厚薄,可士兵们强壮的体魄还不如姚园一介女子能够抵抗严寒。十几名士兵,有一半的人不是伤口发炎,就是熬不住寒冷得了伤寒而死。
天大亮后,姚园在张志的坟上掬了一把土,深深鞠了一个躬,开始寻找出林子的路。
最终用老马识途的方法走出了山林,林外荒芜一片,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稀稀拉拉,了无生趣地走着,个个像失去了灵魂一步一步向前移动。
姚园心刺痛,半月前,她和范玮琛游玩德州城时,前街百姓个个问好问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更对前方将士充满了信心。谁曾想到,今天却妻离子散?
“师妹,走吧!”黄黎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太过难过。
姚园狠狠别过头,三人骑上瘦马,意欲离去,猝然,一声尖叫传来:“强盗来了!”
“救命啊!”
“快跑哇,贼人来了!”
姚园猛地望去,是一队人数不少的鞑虏骑兵,个个金刀在手,凶神恶煞,见人就砍。
黄黎台心一紧,一场恶战又来了……
不出意外,鞑虏看到骑马的三人,狂叫着围了上来,即刻三人被围到中间。
黄黎台和李林不停地厮杀,紧紧护着姚园,一场血战下来,鞑虏骑兵已经去了小半,黄黎台和李林也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姚园强自镇定地看着,锐利的匕首紧握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大不了与这些非人的畜生同归于尽。
鞑虏兵一看同伴一个个死去,顿时红了眼,狠命地往上扑,凶狠地砍着黄黎台和李林。一个Jing明的鞑虏兵发现了三人的弱点,大喊了一声听不懂的鞑虏语,霎时,齐刷刷的矛头刺向了姚园。
看着几欲倒下,身体透支的两人,姚园做了一个决定,不能再让他们白白牺牲,她大喝一声:“师兄,李林,你们走吧!”她把匕首抵住肚子,只待鞑虏兵近了身便切腹自尽。
黄黎台、李林那里舍得扔下她,用意念支撑着手臂机械地厮杀,连句回话的时间也没有。
一个鞑虏兵趁两人稍稍懈怠的机会,脚一曲,滚到了姚园身边。姚园见此,匕首猛往下刺,霎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