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要兼顾河面又要兼顾城墙,实在有些吃力。
不是余冕不想调兵,是确实没有兵力可调,不论漠南对于东门的攻击是不是详攻,但看得出来是做了Jing心的准备的,如果不加派人手,可能真撑不住。紧急时刻,只有把守护城内的八百锦衣卫全数调配过来。
整个城防的绝大多数火力和人力都集中到了东西两门,余冕心中总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不祥预感:“西边的战况怎样了?”
“敌人的火力很猛,经估算至少有五万人。”
这是对方发起的总攻?林言虎听说真有五万多人,就不好再开口建议西门调人过来了。
随着西门的战事升级,东门的漠南兵同样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曹溪被关将军拖了后腿,顾不得还有数位朝廷大员就在背后,放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骂归骂,曹将军不是吃素的,眼看敌人的云梯越来越密集,曹将军要求亲自带骑兵出城。
见识了齐国骑兵的酋兹怎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早晨那些摸索到城墙根的漠南步兵可不是单单跑来挨砖头的,他们每人都背负了一大捆木材和一大桶油,为的就是在此时此刻防止骑兵出城突围。
大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京城的城墙其实远远没有封义的好用,封义的城墙上面布满了枪炮口,中层有中空的夹层,火铳手可以在这里阻击攀在云梯上的敌军。京城的城墙很美,但是华而不实,幸好城砖都是青石砖,被火烧一烧还是耐得住的。
曹将军出不了城,只能继续在城墙上骂街。骂了一会儿,人突然不见了。曹溪可不想蹲在城墙上守着几门炮等死,他集结那八百锦衣卫出了城。出城前,他特地准备了了一样东西——木栅栏。这些栅栏的木材就是用临街商铺的梁柱绑的,都是好木头,很结实,栅栏的空隙间绑上了盾牌。经常奔走在山林之间打土司的曹将军决定让漠南人见识见识他的打法。
既然东门不能出,那就从南门出城,这个门背对战场,相对而言最平静。八百人绕行抵达东门外,将木栅栏堵在了东门的南角上。连绵的木栅栏一旁依靠着城墙,一旁依靠着护城河,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战壕。漠南人还真没想到守军会来个近距离攻击,一时之间乱了步调,正在准备炮火的步兵都只注意城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曹将军很狡猾,专门朝着漠南人放炮的地方打,漠南人的炮弹箱被打中了许多,气势大减。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对方毕竟有数万人,曹溪不敢恋战,赶紧从南门撤回。漠南人虽然遭受了重创,但又再次集结向城墙涌来。
此刻的酋兹一言不发的坐在北岔河上的一条小船里看着地图,夜已快到黎明,而他苦苦等待的一刻却依旧没有到来。站在城头的余冕同样一言不发,他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疑虑。
空中弥漫着烧焦的恶臭,西门外已经陈尸遍野,但是漠南人似乎并不怕死,依旧蛮横的冲击着城墙。漠南人的攻城技术已经大大提高,又一波攻击结束了,城墙上的炮管还没冷,一排巨型战车跨过护城河上面的浮桥抵达城墙。
这是真正的攻城利器,因为他就是齐国人自己发明的。这种车前面有铁质护盾,防备火铳之类的绰绰有余,内部装有云梯,只要抵达城墙就可以发起进攻,中原人之所以不再使用,是因为这种车虽然配备了齐全的攻城设备,但抵挡不住大炮的攻击。而此时此刻情况特殊,北岔河上的炮船被敌人拖住导致东门外的战场纵深不足,大炮的射程没有办法调到这样近的距离,被敌人专了空子。
他们是早就料到这一战局了?余冕问自己:他们真的打算绕开六通壕沟,硬啃东门和西门?
酋兹站在船头眺望东门——火光映得河面上的船只清清楚楚,西门——炮吼连这里都听得到。
谁是齐军的将领?他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呢?
河面起风了,这预示着清晨就要来临,酋兹不但为东门准备了战车还准备了他全部的攻城家当,他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攻打东门,违令后退者立斩。终于,有漠南士兵攀上了高高的城墙,整个漠南军都沸腾了。
城头的守军终于和漠南人正面相对,他们所见就如魏池当年所见的一般,令人为之胆寒。
“怎么办?”城墙上只有两千多人,如果敌人攀上了城墙,这些人还不够几万敌人塞牙缝。
余冕沉重的看着眼前的战局:“命毛以宣迅速带步兵来援。”
正北门外有三万民兵埋伏在六通壕沟里昼夜坚守,只有这个数量才足以与现今的敌军抗衡。
命令传达到毛以宣那里要一刻钟,毛以宣率兵抵达东门要两刻钟,而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稳坐军帐的酋兹终于安奈不住,紧张得来回踱步:“靠近东门。”
“将军,前方战火太猛,我们已经离得够近了,再往前恐怕有危险。”
“靠近!”酋兹几乎是吼出来的。
终于,在天亮前,毛以宣带领众人抵达了东门,京城城墙上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蹲在北岔河上的酋兹和兀穆吉同样松了一口气,酋兹的嘴角泛起了笑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