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松了一口气,这七老八十的老爷子也是个人Jing,得救后的他并没有回家压惊,而是号召这些重臣一起到宫里去找太子。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因为宫里也快要撑不住了。
魏池用非常的手段找回了太子,但胡贵妃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如果当时不带走太子,自己也就不会和朝臣对立,但是自己已经做了,还被魏池这样的外臣知道了,恐怕满朝都会怀疑自己的用意。
是的,自己的确可以为自己开脱,说为了太子的安危而救太子出慈庆宫,但自己是封疆大吏的妹妹,自己的作为难以服众。现在唯有一不做二不休,逼宫里的那两个老太婆给自己个救驾的名分。
陈玉祥料到自己保不住太子,于是一等魏池回来,便赶往两位贵妃的宫寝。皇太妃已经被昨夜的事情吓得心力交瘁,王皇后也因为听说皇上驾崩而哭昏过去了好几次,只有耿老太妃,虽然尚在病榻之上,但却余威尚存。耿太妃见魏池带着太子回来了,这才安了心。
“太妃娘娘,臣唐突了。”魏池跪在堂下:“内外有别,还请太妃娘娘派人引臣等出宫。”
“魏大人说的极是,”陈玉祥听说魏池拼死救太子后,心中也有余悸,怕胡贵妃借此发难:“两位功臣怕不宜久留。”
耿太妃摇了摇头:“魏大人不必害怕,本宫是老长辈,这里没有内外之分,魏大人和胡大人救太子有功,是个功臣!此刻外朝局势未定,若你们出了宫难保有人借机害人。你救太子的确有勇有谋,但却小看了胡贵妃的势力。你们保了我们陈家的命脉,本宫也定会保你们。将太子和他们安置到后面去。”耿太妃叫过秦娟:“你一同陪着,不要让人说闲话。”
秦娟要过来抱太子,陈熵却主动握住了魏池的手:“请皇祖母和各位娘娘不要担心,熵儿一定听魏师父的话。”
看到陈熵信任的目光,魏池一时非常感动,回忆起自己暴虐的样子,真不忍给这样小的孩子留下如此不堪的一个印象。但陈熵如此坚定的握着自己血迹未干的手,那种孩子特有的稚嫩从掌间传来,引得魏池几乎要落泪。
时局容不得耽搁,安顿魏池一行的同时,耿太妃从病榻上起来了,换上了多年未穿的朝服。才坐上正堂,胡贵妃一行人便前脚到了。
连安都没有问,胡贵妃气势汹汹的逼问陈玉祥:“太子在哪里?”
“你!”
耿太妃示意玉祥不用理会:“太子在本宫宫中。”
“臣妾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胡贵妃这才对耿太妃行了一个礼。
“你说。”
“太子是中宫,理应居住东宫,如今呆在这里,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太子的确应居中宫,但昨夜逆贼进宫,所以暂安本宫这里,有何不妥?”
胡贵妃冷笑:“既然太妃也知道昨夜逆贼进宫,太子为了避难不应留在东宫,那么安置在臣妾那里,又有何不妥?臣妾的住所离东宫最近,冒死救太子于危难,为何长公主要派外臣进宫,在臣妾宫里大肆屠杀,抢走太子?”
这一口反咬得很厉害,胡贵妃知道无论怎样都不会拿陈玉祥开刀,但是要为自己正名,就要死几个人,既然这些人要保长公主,那就一定舍得杀昨晚那两个外臣抵命!
“长公主派外臣进宫?”耿太妃再次示意陈玉祥稍安勿躁:“长公主怎会认识外臣?这两个人是本宫派的。”
没料到耿太妃竟然亲自过来抗衡,胡贵妃一惊,但迅速恢复了冷静:“那个叫魏池的外臣杀了臣妾的首领太监!首领宫婢!”
“这也是本宫叫他杀的。”耿太妃淡淡的说。
“臣妾派人保护太子,名正言顺,为何要杀臣妾的人!太妃娘娘!臣妾不服!太妃娘娘也不必袒护公主,这件事情如此多的宫人都知道,自然可以证明是长公主派的人!臣妾此刻就是要问个明白,问问她为何要纵人杀人,为何要抢夺太子!问她是何等的居心!臣妾的人为护太子死不足惜,但如今却因功受冤!臣妾不服,一定要让杀人的人偿命!”胡贵妃开始了惯用的撒泼,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
“放肆!”耿太妃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本宫说一不二,何来袒护?你这个当贵妃的,自己手下的人谋逆,竟然都不自知么?你可知道杀的那两个人都是黄贵的亲信?接出太子就是要谋害太子的!有人报给本宫,本宫才命人诛杀他二人。好了,此事与你也无关,你好好回宫反省便是。”
耿太妃其实并不准备把胡贵妃逼到死角,她的这一番话算是和解,既帮魏池一行撇开了干系,又帮胡贵妃开脱了罪名。但胡贵妃并不领情,她认为这只是耿太妃的缓兵之计:“臣妾不服!!臣妾明明护驾有功,为何会被人平白诬赖,一直近旁的人都难保清白?今天臣妾必定要听长公主给个说法,要不然这里留得太子,臣妾那里也留得!既然是任人杀人不**纪,臣妾也有的是人。”
在场的皇太妃和其他嫔妃都被胡贵妃的气势震住了,她们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背后有整个胡家为她撑腰,以往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