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嬷嬷学绣一种复杂的回纹花,消息到得太突然,玉祥还未能感到眼泪便晕厥了过去。追哪里快去眼快等到自己缓缓醒来,天已经要黑尽了,玉祥艰难的动了动胳膊,想要坐起来,一双手却按住了她的肩头:“公主殿下虚弱得很,不要动。”
胡贵妃?
“听说公主晕倒了,本宫赶紧命熬了补血益气的汤过来。”胡贵妃接过宫婢递来的碗:“公主想必饿了,先喝一点?”
“多谢贵妃Cao心了。”
糖糖赶紧过来扶起玉祥:“劳烦贵妃娘娘了,让奴婢来喂公主吧。”说罢,端过碗来先抿了一口:“公主,有些烫,奴婢帮吹吹。”
看到糖糖警觉的样子,胡贵妃难掩轻蔑的一笑。
“太傅年纪也大了,论起来呢,也是喜丧。皇上也难过得不得了,之前虽有些事情,如今也重新下诏宽恕了太傅的家,公主也该看开些。”
“贵妃娘娘说的是,多谢您宽慰了。”
“本宫来这里也还有一件事情,这倒是正经的喜事。”胡贵妃顿了顿:“皇上念叨着公主年龄也到了,和长辈们商量了一番,给公主定了一门婚事。说起来公主也有印象的,邵丘家的长子,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是开国元勋,正好门当户对呢。”
开国元勋?邵家何时成了开国元勋了?
糖糖忍不住面上一冷:“贵妃娘娘,邵家的长子可不是庶出的么?”
“糖糖姑娘真是博学广识!”胡贵妃自然不把她放眼里:“邵家一直守着边疆,于国于民都是有大功劳的,们这些妇道家哪里知道?更何况皇上是公主的亲哥哥,既然已经应允了这门亲事,自然会给邵家的名分。妇道家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打听得如此清楚倒是惹诟病。不过糖糖姑娘宫里是数一数二清楚明白的,这事情还是要好好劝劝公主才是。这是指婚的诏书,皇上特别说了,若是公主不方便起来,也就不宣诏了。”说罢,举着诏书的太监依礼将托盘传给了合德殿的宫。
糖糖又想说话,陈玉祥被子里拽住了她的手:“多谢贵妃了。”
胡贵妃才出门,糖糖便跳下床来,拿过那份诏书来看。
“自然是真的。”陈玉祥呆呆的看着被面上金丝花纹。
“公主!这个事情不能拖延,咱们得快快让太妃娘娘知道啊!”糖糖看着手里的诏书,眼泪都急出来了。
“带秦鹃来,别让任何知道。”陈玉祥冷冷的说。
糖糖赶紧抹了抹眼泪:“好。”
既然耿贵妃病着,秦鹃作为这一宫的首席太监,自然是寸步不离。糖糖好容易偷了个空传信见着了他,车也不敢坐,两步行回了合德殿。陈玉祥已经换好了衣裳等着了,秦鹃进来,先行了礼,再缓缓说道:“太傅的事情,公主也不要太……”
“糖糖,先出去吧。”
糖糖一楞,但也只好退了出去。
“秦公公请起。太妃娘娘身体现如何?”
秦鹃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公公请看这份诏书。”
不出陈玉祥所料,这事情果然还未传出去。秦鹃看了之后大惊:“这必然是耿贵妃出的主意!公主这是准备如何是好?”
陈玉祥叹了一口气:“这是她亲自传诏来的,想来是志必得。她明知才知道太傅逝去,必然是悲苦难当,竟然还特地来……她是想激去告诉太妃娘娘,然后……”
秦鹃一想其中缘由,也明白了一二。
“诏书已下,皇令难违。若此刻再去抗争,正落了她的套。如今看着这诏书,恐怕皇兄倒王家和北伐的心都已经定了吧!这件事情千万不可让太妃娘娘知道,也不可让皇后娘娘知道。如今宫中唯有秦公公您是可信的,请您今夜务必将这件事情传给王大。”
“王家虽然能与之抗衡……可,奴婢怕他们不会为公主的婚事主持公道。”
婚事?
陈玉祥冷冷一笑:“婚事?如今诏书已经此,谁能为了的婚事忤逆君上正好落个把柄?胡贵妃如此行事不过是顺着皇兄的意思,顺便除去罢了。其实……嫁或不嫁,邵家和王家的命数并未因此决定。父皇不也杀了雍熙公主的夫君?……今晚上的本宫对公公说的话,公公不可对任何说起,请即刻联系王大吧。”
原本以为自己十五那年遇上一个心动之,终身便已经注定了,或不知道三年之后,自己仍然是皇家儿女的命运。秦鹃离开后,陈玉祥沉默了片刻,走回榻前,枕头上依旧满是泪痕。梦里,自己还是少女的样子,与陈熵一处嬉戏,太傅被陈熵的样子逗得开怀大笑……自己抬头看着宫墙上的天空,白色的蝴蝶翩翩落下,明媚得如雪一般。
王协山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狠狠的驳斥了黄贵近来的一些作为。虽然黄公公天天被言官参,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被言官外的批,而且一条条的还批得极狠。皇上一时也开脱不了,于是便罚了他三个月的信奉让他去自省。
黄公公想不明白自己怎又招惹了王协山,有便来传话,说了公主的婚事被王家知道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