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点,他认为郭太傅基于本意确实不会同意北伐,而且他也大概能猜到陈鍄的用意。毕竟是师生一场,陈鍄那种好大喜功的脾气他多少是知道的,周文元怎样想的他不确定,但他觉得郭太傅这种时候反抗陈鍄是出于道义。
稍有理智的都不会同意北伐,可惜这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时代,建功立业的时代没有多少还保存着理智。
众对皇上心意的揣测结束了,郭太傅留得一条命还乡,他的追随者们下场还要悲惨些,各自领了各自的罪行,不是掉了脑袋就是蹲大牢里。远居南直隶的向芳叹了一口气,只能等待命运的判罚。
魏池心里暗暗佩服陈鍄的手段——还未死去的郭太傅和向芳此刻仍旧是牵制周文元和黄贵的有力武器,周大想要位极臣的梦想其实还比较遥远。
想归想,魏池此刻更想摆脱的是蒋右丞,右丞大的小心翼翼,处处防范弄得魏池好不自。想到蒋大这样大的年纪才凭借讨好宦官的方式捞了个五品的官员,魏池也真难对他起恨意。魏池不想惹就只能躲,每天埋头捣鼓学问,巴望着蒋大哪天累了就放弃了也说不一定。
正魏池头疼的时候,章大回来了,官复原职。
几乎是同时,那些被调岗的大臣,那些获罪的大臣几乎都官复原职。闹腾了一个月,一切又恢复宁静,就像一出闹剧。
魏池纳闷了,许多都纳闷了。
但是远他乡的王允义笑了,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
这一招实是太Yin险,这些回来的和以往不一样了,他们不止回来了,还带着满腔的仇恨。除了回来的,自然也有回去的,回到原位的蒋大之流内心也不能说对周阁老抱有感激,个中滋味,只有周阁老知道了。
陈鍄早就料到周文元不会全心全意支持北伐,所以,他要断了他的后路。如果此刻周阁老不上皇上的船,那么,他将没有船可上。
魏池一个五品的郎中,此刻说不上哪条船上,自躲过了燕王那一遭,魏池就算是个没有党派的了,如今刘敏都去了南直隶,更不存被谁拉拢的问题。魏池乐得清闲,每天到了点就找胡杨林喝茶,胡杨林也乐得清闲,沈扬虽然没有办他的职,但是似乎是要好好的给条冷板凳给他坐,于是他空占了个位置不干活,白领着俸禄,成天向魏池炫耀。
胡杨林最小的兄弟要立夏之前办喜事,魏池承办了所有的喜帖和喜字。戚媛帮他磨墨,魏池逐一来写。
“这位新郎官今年多大?”戚媛大概知道胡杨林这样一个。
“今年……”魏池算了算:“有二十了吧!”
“那胡将军今年贵庚?”
“认识他的时候他二十五岁,这样算来,他今年也二十九了……怎么了?”魏池写得手酸,放下笔准备歇歇。
“怎么他弟弟都成亲了,他还不成亲啊?”戚媛笑着问。
“……”魏池思考良久:“这个呐,其实眼高于顶!”
戚媛不信:“瞧着倒是一个挺老实的。”
“他老实?”魏池忿然:“自他回了京城进了北镇抚司,找他做媒的家那简直要把门槛都踏破了!那些姑娘不乏大户或者读书家的女儿,他竟然挑三拣四的!他才不老实呢!”
“那他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找着个可心的么?”
“的确……说他挑啥呢?又说不出个道道来……还真不知道他喜欢哪种。”魏池此刻觉得胡杨林真是个怪。
“依看,若他知道是个女孩儿,恐怕得看上。”戚媛看魏池想得认真,忍不住笑她。
“看说的……”魏池一想这一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眼里,就是个男,之前他还说呢,就算找个男,他也认找的是他弟媳,哼!”
弟媳?戚媛笑得肚子都疼了。
“小心点!别把喜帖弄脏了!”魏池赶紧抢救自己的书法成果。
戚媛还是忍不住笑,魏池索性放了笔,把手指放嘴边哈了一口气:“叫笑!叫笑!”说罢便朝着这的痒处挠了过去。戚媛一边躲,一边讨饶:“不笑了,不笑了,错了!”
戚媛最怕痒,这一闹就算是闹到点子上了。魏池看她快要笑岔气了才住手:“哼!”
“说起来也奇怪,这位胡大和一起这样久了,竟都没发现是个女孩儿。”戚媛擦了擦眼泪。
“谁知到他们怎么回事?怎么?还要被看出来才好?”魏池假装矜持的理了理衣领。
“难道从小到大从来没被发现过?”
“……”魏池想了想:“说起来倒有一个,不过她远漠南。”
“漠南?”
“很可怕的女……她医术很高明,一下就看出来了,”魏池想起那个,忍不住笑了:“不过她是个志向极其高远的,她才不屑于揭穿呢。”
不知道那个,此时此刻,又做什么呢?
漠南王已经死了四年了,这片土地早已有了新的主,索尔哈罕虽然贵为长公主,但是她还不至于那种战火硝烟的年头去分沃拖雷的权。不过沃拖雷虽然重病握但久居边陲,都城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