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说不得?”
“啊……”魏池仔细想了想:“你说我这样做……好么?你会不会觉得怪怪的……比如,我和她,那个……嗯……”
“你怎么突然便罗嗦了,既然你喜欢她,她也中意你,冯世勋又是个畜生,我没觉得哪里怪。纵然就算你觉得有些怪,只要两情相悦,就不该多想。”
“说得轻松,照你来说,不论两人是怎样的,你都接受?”魏池愤愤的。
“是啊,只要两情相悦,至少我怎样都接受。”
“……两个人都是男的,你也接受啊?”魏池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
“看!看!不说话了是吧?”魏池虽然知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复,但是真这样半开玩笑的说出来了,突然觉得很轻松,于是哈哈的笑起来。
胡杨林愣了愣,也笑了:“……口无遮拦!我可不想找个男人,你若找个男人,我不介意叫他弟媳。”
弟媳?魏池心中一动,觉得自己这个牛角尖钻得的确有些乏味,既然两人到了一处,哪个是夫,哪个是妻,真的有所差别么?都说书读多了会成榆木脑袋,看来自己也不能免俗。叫夫君就叫夫君吧……反正就算自己找个男人,大家也会叫他弟媳。
时政恰如静慈想的那样,魏池倒没有受大的牵连,不过皇上也没有安抚的意思,看来是准备彻底疏远了。皇上纵然可以不在乎魏池,林孝林大人可真真的容不得他了。自这小子和礼部扯上了关系,他一直走着背运,这次又是险险过关。虽然礼部只是走了个冯世勋,并无大碍,但是也算是在六部面前折损了颜面。而且连着这几年都是礼部在出事情,皇上的态度也越发令人惶恐起来。林大人想着自己一把老骨头,眼看着再过几年就能告老,是在不能被魏池这小丧门星拖累了,于是倾尽全力拉拢人上了批折子,表示实在不能再要魏池在礼部了。
郭太傅拿着这些折子有些犯难,让魏池回翰林院?众人要多心,让魏池回兵部?皇上要多心,这样个烫手的人去吏部?那皇上和众人都得多心……让魏池去南直隶?要是这人闹起来怎么办?毕竟刘敏还在他背后……向芳劝郭太傅:“这件事情,虽然面上看来是内阁、东厂、锦衣卫办砸了,但皇上心里想要责罚的是你我……太傅,这会儿的事情还是由内阁去批复吧,我们真的不宜在谏言了。”
“我明白。”太傅嘴上说着明白,其实他还真不明白。
向公公是个能把黄贵之流踩在脚下之人,自然不是寻常之辈,虽然皇上与太傅有多年的师生情分,但是比不上他对皇上的了解。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向公公就伺候着他,看着一个人长大,最能明白一个人的本性。陈鍄是个记仇的人,是个不在乎情谊的人,太傅不知道他的乖学生还有另一面。
郭太傅还是写了个奏折,建议将魏池调到刑部,做大理寺的左丞。
陈鍄看到这个奏章的时候,冷笑了:“礼部,兵部,现在是刑部……是不是要这个人把六部都跑个遍啊?”
向芳赶紧低了头:“这也是内阁的意思,魏大人这次并未得到安抚,让他调离个职位也是让他安心,以免他觉得自己在礼部是糟了冷遇,他毕竟是高中前三的人,以往行事也很勤勉,如此安排能让他心服。魏大人这人心高气傲,怕他被林大人逼得急了,又扯出些事端……”
“魏池心高气傲?朝中有学识的人多了是了,太傅不比他更有学识么?”陈鍄把奏章摔在案前:“就照太傅的意思,让他去大理寺……另外,免了他给太子讲课的职位,让他安分些!”
向芳退出来的时候吓出了一背的冷汗。
“干爹?怎么了?”
“没事……”向芳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要变天了……”
冯家的事让京城的人们好好的议论了一番,后来有人说,冯家彻底是败了,家奴妾婢都贱卖了,他夫人皈依了空门。顺带着也说说魏池,说他果然是打过仗的人,皇上喜欢的就是打过仗的人,他自然是没有事的,还让他去了大理寺。说说这些都是次的,大家聊得最欢的还是于冕于大人,都说他敢于为民请命,还有江南的老百姓走这路过来拜见他的,一时间名望远达江南,人人都知道京城有这么个好官。
魏池换到了刑部,但幸好也不必和郑储郑大人共事,联想之前的弊案,自己在他面前也不见得有好印象。到了大理寺,安顿好后,魏池得知自己被免了为太子讲课的差事,也就看得淡了,安安心心准备起自己的事情来。
魏池知道戚媛不在意名分,但也不能就此委屈了她,虽然今后就要改名换姓,也再无名分,但魏池也想尽心做得温馨,让自己安心。
按照安排,三月二十八日,戚媛就先从白云庵回来,坐寻常的小花轿到魏府,一切按照偏房的规矩来做。
京城里自然没人关心魏池纳妾,所以戚媛的小花轿回到这个熟悉的小巷子的时候,这里依旧安静的出奇。候在门口的珠儿出来搀着戚媛的手:“娘子请瞧。”戚媛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