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时,文成得了人夸奖,明媚如春光的笑意蔓延唇边。
“我去问问她们喜欢哪种点心,好准备些配茶,等会儿弄完,我们一起去聊聊天。”打发时光,三五好友围坐闲聊,怕是再好不过。得了文忆的首肯,文成兴冲冲跑去询问李之秀、青落二人喜好,好着手准备。
走到中厅门口,只听一声呢喃,文成不由放慢了脚步,怕打扰二人的窃窃私语,欲退后,往回走。
“夫人,你怎的总是如此不知情趣?”嗔怪的语气。这称呼,文成有印象,细细忆上一回,当初以为是耳误。但这次,真真切切从门里传来,决计不是失误,暧昧其辞,让文成疑窦丛生。
文成踱着小步,倚靠门边,想探个究竟,可偷听别人说话的羞耻感让她左右为难,唯恐被人发现,听墙根的事儿,第一次。
“落儿,在别人家中,休得胡闹。”听起来,李之秀有些恼了。这时,一阵风吹过,两片相合的门帘轻轻错开,门框边侧着身的文成趁机往里瞄了一眼。
不瞄还好,一看不得了:好好的凳子不坐,青落一屁股坐在李之秀的腿上,搂住她的脖子,身子随胳膊摇晃,这是,在撒娇?
李之秀无可奈何的表明立场、告知身处之地,却如一阵风刮过青落耳旁,无影无踪。只见她依旧我行我素,唇轻轻贴在李之秀的耳边,似在低语些什么。不多时,李之秀的脸似乎泛起了红霞。
那姿势,文成光看着,便有些脸红心跳。此地不宜久留,再呆下去,搞不好真要洗眼睛。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此时此景,文成自认一条也做不到,只有早早退避,尽量守点礼。
蹑手蹑脚,往回走,甫一离开中厅范围,文成拔腿就跑,风风火火到了厨房,可能因为跑太急,气喘吁吁。
一脸惊魂未定,活像见了鬼。文忆放下手中活,等文成急不可耐的捉起她的手,她知道,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发现,让文成惊慌失措成这样。
欲言又止,文成终是憋不住:“阿忆,你知道,你秀姐姐和青落姐姐的关系吗?”歪过头,探寻的目光。
“不知道!”呵呵,青落姐姐总是不拘小节,看来不光是自己,便是文成都发觉了。文忆觉着好笑,又不好戳破窗户纸、敞开来说。再者,她想看看文成对此事的反应。摇摇头,装作对文成所说,一无所知。
“她们就是,就是……那种关系。”文成不知如何形容,刚刚的冲击太大,她怕文忆一下子接受不了。可是不想对文忆作隐瞒,只好手忙脚乱的比划。
拇指、食指环成两个圈套在一起,是怎么个意思,文忆真是看不懂。但她对文成想表达的明明白白,不再跟她绕圈圈:“你是说情人关系?!”
对对对,文成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长叹一口气,总算说出来了,目不转睛,盯着看文忆反应……
“何必大惊小怪?”文忆看上去,一副理所当然,心却在剧烈跳动……
☆、第十四章 言多
云淡风轻的,文忆将碗碟摞放整齐,打了盆清水,洗手。那表情、动作、语气,毫无一丝芥蒂,仿佛什么都不曾落入耳中。
“啊?”文成呆呆望着她,下巴都快掉下来,比见到李之秀、青落二人的“互动”还惊奇:淡定如斯?
“阿忆,你可能搞错了,我说的是她们……”大概文忆是没听清、没弄明白,文成一甩头,认真说明,真不懂她为何执意要解释给文忆听。
“成姐姐,无需多言,你说的,我知道。”文忆伸手制止,顺便抽过一块干布,将清洗过的手,一根一根,细致地擦干。
十指整日沾“阳春水”,怎的还如此细长柔嫩如青葱?对着文忆好看的侧颜、白嫩的手,文成一晃神。好在,很快又反应过来:“可是……她二人……都是……”语不成句,断断续续。
“女子?”文忆回过头,说出文成心中所思所想,不等文成回话,接着道,毫无波澜:“此事有何稀奇?倒是某些人的少见多怪很稀奇。”嘴上轻松,内心纠结,几乎快拧成一股麻绳,她有意淡化文成的过激态度。
“我,少见多怪?”文成食指轻点自己的鼻尖,檀口微张,不可置信,实在匪夷所思。
“好,那我问你。”文忆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两个人相爱有错吗?”
“这得分情况,要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就难说。”文成思维不慢,一脸较真。
明知道自己并非此意,面对文成的插科打诨,文忆不作理会:“秀姐姐、青落姐姐相互倾心,于任何人无影响,只因身为女子,便要万劫不复,受人诟病?”于其心有戚戚焉,不经意的,话里带了点点尖锐。
那双清澈的瞳孔,忧伤中夹杂些微倔强,让文成暗暗心惊:不是在说李之秀、青落二人吗?阿忆的情绪怎会如此激动?
莫名其妙,但很快,文成替她找好了理由:应该是阿忆太过善良,见不得姐姐们的感情被世俗误解,替她们抱不平。
潸然欲泣的一双眼,叫文成再也不忍多说什么,走近,捧